程伊的双眸回到了清明状态，她以为自己晚上睡眠不足，以致刚才走了下神。

聚餐依然在进行。

程湘找了方一平几次，聊的话题都很清淡，她大概看出来，两人基本是没戏了。

最后两人虽然都加了聊天号，但也只是礼貌性加的，意义不大。

一个小时之后，聚餐完结，十人也一起走出了餐厅。

王海作分别讲话：“今天真是太好玩了，感谢各位美丽的女同学参与，以后有机会，我们再组织活动。”

这次的联谊还是有人有收获的，比如林栋，他就跟其中一女生聊得火热，瞎的都看出他们互有情意。

李昌和张恒最怂，跟女生搭讪的话大概也就两三句，还是“这个很好吃”“你这在哪拿”“这饮料不错”之类的话，当然，这对两个游戏宅已经是历史性突破了，你总不能要求还没会走的婴儿，立即就能健步如飞。

程湘幽幽看着方一平，道：“我要走了，有空联系。”

方一平说道：“好，路上小心。”

程湘拉着程伊的手，道：“我们走吧。”

程伊挣脱掉，道：“我刚想起我有件衣服要买，你先回去。”

程湘愕然看着她，因为聚餐开始的那段时间，她都在自己耳边碎念什么时候能走，并且极度排斥方一平，恨不得转身就走，现在可以走了，她却不急了，还说要买东西，这前后的反差也太大了。

程伊没有等她回应，自顾往北都步行街内进去。

程湘更感有异，决定从步行街的其他路线跟上去，看她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她们最常买衣服的就一间专卖店，路很好认。

程湘就这样抄小路先到了专卖店，然后进到它对面的一间咖啡厅，坐在落地玻璃窗前，在包包里拿出顶太阳帽戴上，把自己的脸遮住，等待着她的出现。

果然不到三分钟，程伊就进入那间店里了，程湘看着看着，突然看到她的身后，多了一个男生，多了一个她熟悉的男生——

方一平！

方一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程伊回过头来，两人四目相对，然后方一平往回走，程伊也默默跟了上去！

程湘看得心都凉了，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堂姐在她耳边吹风，说方一平不好，最好离他远点，方一平对她也一直不咸不淡，原来这两个人早就认识了，看情况可能早对上了眼，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知道，在联谊会上一直没说上话。

她对程伊开始有点怨念，心道你要是跟方一平两情相悦，好好跟我说，我还能接受，这样偷偷摸摸，有意思吗？

程湘对这个堂姐太失望了。

她浑然不知，自己的堂姐已经遭到方一平的控制。

更让程湘呆滞的还在后头，两人走出衣服专卖店后，居然直接进了旁边的连锁酒店，到前台出示身份证登记。这……

她的脑袋完全空白了！

方一平在酒店订房之前问道：“房间有电脑和网络吗？”

酒店前台道：“有。”

方一平说道：“好，给我们来一间房。”

酒店前台接过身份证，帮他们办入住手续。

方一平要获取通灵者总部的资料，当然需要先准备电脑和网络，网吧也有这玩意，但那里人多眼杂，不是动手的好地方，所以他才选的酒店。

酒店前台办理好手续之后，把身份证和房卡给到方一平，方一平故作搂住程伊的腰，跟她进入了电梯。

酒店前台是两个男的，等电梯的门关掉，帮方一平登记的男人才轻声说道：“那小白脸真是艳福不浅，那女的长在了我的审美上。”

另一名男前台道：“行了，工作时间别开小差，好好赚钱，你也有这样的机会。”

那个男人撇嘴道：“拉倒吧就这工作，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

另一名男前台懒得理他。

方一平到了订的房间，把门关上后，让程伊走到床边坐下，道：“介绍一下你自己。”

程伊木然面对方一平，道：“我叫程伊，是通灵者总部大珠市分部接线员，今年二十岁，加入这个组织三个月。”

方一平有点疑惑，道：“这份工作应该是铁饭碗吧，你家里有矿？大学文凭都没有就能进入。”

程伊轻轻摇首，道：“不，通灵者总部招聘接线员并不看重文凭，最重要的是外貌、身材、仪表仪容、声线、沟通能力、抗压能力等，我是在读书的时候，就被录取了。”

方一平上下打量她，确实是个标准的美女，声音也很好听，加上今天化了点淡妆，穿了件连衣裙，给人一种青春怡人的感觉。

方一平收回目光，道：“第二个问题，通灵者总部和大珠市分部的办公地址在哪里？”

程伊并无任何犹豫的说道：“通灵者总部在北都朝元路9号地下，一共十层，大珠市分部在江岸路123号地下，一共四层，入口都有重兵把守，进入需要指纹、人脸、声纹、视网膜四种识别中的三种通过。”

方一平拍了拍掌，道：“很好。”他老早就想知道通灵者总部位置了，要是有什么事，自己可以直接踏上门，被动局面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自己的老底什么都被人看在眼里，自己却连人家的老巢在哪都不知，是一件非常不爽的事情。

方一平说道：“我要通灵者总部大珠市分部的所有成员资料，有没有办法搞到？”

程伊想了一下，道：“应该可以，我用一下电脑。”

方一平为她打开了电脑。

就这样，程伊通过自己的账号，进入到通灵者总部大珠市分部的内网。这个内网很难进，非正式员工无法访问，进去同样需要验证指纹、人脸、声纹、视网膜四种中的三种。

程伊倒腾了十多分钟后，把他需要的资料全部下载了下来。

方一平打开浏览，里面大到管理层，小到普通员工，全部信息都囊括在内，细致到住址、家庭成员等。有了它，方一平在通灵者总部的底气就更足了，必要时候，他甚至可以先发制人！

当然了，方一平对这个组织的态度是友善的，跟他们成立的目的一致，他这样做，只是为了有备无患，给自己留条后路！

方一平把资料备份在自己手机，道：“你在通灵者总部的工作是什么？”

程伊有话必答，道：“联络、亲近、安抚、监视通灵者，我负责对接的通灵者有六十三名，都在南江省，其中大珠市的有三十名。”

方一平说道：“那像你这样的接线员，大珠市分部一共有多少？”

程伊说道：“大概有二十名。”

方一平粗略算了下，整个南江省，大概有通灵者一千三百人，不，这说法不准确，应该是被通灵者总部发现的，大概有一千三百人，更多的是根本没信息，潜伏在现代社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