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吩咐粮草官,将那些营妓身上捆缚的铁链子都解了,放她们走任其自生自灭罢。
王昊面色狰狞,一只拳头砸在几案上,双目中的狠毒几乎凝出来,恨声道:
“这五百多个淫贱娼妇,怎能轻易放走?!”
“若是放走了她们,出去后岂不毁我天军清誉,万不能放!”
方大庆对上王昊那怒气冲冲的眼神,便知道他满腹怒火要寻人发泄了。
他担忧道:
“若是不放了她们,翟将军那里我等不好交代啊.....”
“王监军三思。”
王昊冷笑一声:
“呵呵,他翟宗耀管的未免太宽了些,那些淫妇又不是他亲娘,倒是关心备至。”
“要我说,将这五百多人除之而后快,方乃上策!”
方大庆有些犹豫。
“这......”
王昊手中把玩一个精致的茶盏,絮絮叨叨的说道:
“方总兵可要想清楚,这五百个人就是五百多张嘴.......方总兵还没糊涂到轻信一些表子吧,把她们放了,保不准哪一天将我等所作所为说了出去,若被一些有心人捏在手里,届时,你我甚至乌纱不保啊。”
方大庆被这么一说,心里不禁涌出两分后怕。
但他思索一番,便下了狠心,叫来自己的心腹。
辽东眀军的营帐与淮安眀军营帐相距六七里。
翌日晨间,只见千来个眀军正手持铁锹锄头,一群人热火朝天的在军营不远处的一处荒林中刨坑。
日隐西山,月上梢头。
众兵卒忙里忙慌的挖掘了一天,终于掘出一方深坑出来。
当日夜,方大庆的心腹将领率一千兵卒将那五百名营妓统统抓了起来。
狭小拥挤的木板房中充斥各种秽物与异味,靠近木门旁边有一条食槽,军中的厨子会将营帐中的残渣剩饭倒进去,那群女子便会闻声爬过来,竞相抢食。
那群女子就被当作猪狗一般,脖子上都拴着一根粗大铁链子,一眼望去都是赤条条白花花的肉色,每个营妓衣不遮体,脸上都是木然之色或是黯然无光,眼神中毫无生气与光彩。
眀军兵卒像是驱赶一群猪猡般,趁夜色将她们牵到新挖的那处巨坑旁。
那处方方正正的坑,被安排每个边站二十个营妓,眀军兵卒站在其后,将领一声令下,那些兵卒齐齐挥刀砍下面前女子头颅。
随后它们的尸首会被齐齐丢进深坑。
此时那些观看同类被屠杀的营妓,麻木不仁的脸上终于露出恐惧,纷纷歇斯底里尖叫起来。
就这样来回杀了六七轮,深坑中的尸首逐渐升到半腰处,这些兵卒才开始着手掘土将其掩埋。
到了日出时分,巨坑被填为平地,军营中的那些女子不见了踪影,此处荒凉之地又多出了五百余只孤魂野鬼……
待数日后驻守此地的眀军离开,山野中的砍樵人每至深夜,都能听到似远似近,似豺似人的凄厉孤苦的怨嚎在耳边萦绕,待他们举着火把出去四处找寻后,却发现择人而噬的黑暗里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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