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流玉离开前，去找了十七。

杳流玉：你师父好像不是很想让我们在一起。

十七抓了一把刚炒出来的瓜子，分了他一半：哦，你怎么想呢？

杳流玉：我分辩几句，她也不大信。改明儿你还是替我美言几句吧。

十七：这个略有些难。

杳流玉：为何？？

十七：师父现在太忙，只许我们跟她说打紧的事。不过你放心，师父就算不中意你，也不会干涉我们在一起的。

杳流玉：……好吧。白蛟营最近不太平，若是真遇到危险，联络我。

他留下了传声符给十七。

十七高兴收下，又分给他两把炒瓜子。

杳流玉临走前又道：初见时不觉得，如今你倒颇有几分你师父的神态了。

十七：弟子总是像师父的，这有什么值得感慨的？

杳流玉淡笑着摇头：没什么，那我走了。

……

何蛟骁勇，没什么能阻挡她。

但是并不是每个徒弟都像她。

韩高鸣最终被引诱，离了白蛟营。小荷去拦阻，被抓做了人质。

最后小荷被救，却失了双眼，韩高鸣见走投无路，选择自尽。

何不染：没想到，当初的刺头肖顺意现在却是最忠心的。

何蛟：能把反对意见说出口的，有时反而是真正想交流的人。闷在心中的，可能某天说走就走了。

何不染：你很平静。

何蛟：这世上总有人是忘恩负义的。大浪淘沙，沙子去了便去了，我做的一切，只为留下的金子，他们是能改变世界，传递光明的人，他们值得被善待。

何不染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心情却是沉重。

但他细想之下，又释然了。

他有梵呗琉璃火，他有再生异能，他有先进的灵植培育技术，无论多少次，他都能将何蛟复活。

便是以失去一魄、彻底失忆的代价，何蛟也证明了自己有能力完善神魂。

只是，他似乎，只是个送行者。

脑海里忽然弹出何蛟的声音：别胡思乱想，快跟上来。

十个月后。

何蛟感觉这个世界的乱，不是三国那种乱，而是五代十国的乱。

枕云的确是根基深厚，但因为幽渺阁和罗浮永寿事件，同盟离开一大半。

当然这种离开并非全然正义——大家算准郎风严一个人顶枕云，比往日要吃力不少，说不定可以从他身上分得一杯羹。

而每个门派内部也在斗争。

越是底层的人，越是受障区影响深重的人，越接受不了愚弄——魔修既然被打跑了，那接下来就是打制造障区的修士。

每个门派都乱哄哄的，不是跟外头人打，就是跟自己家里人打，权利更迭速度之快，就在日升月落之间。

相形之下，何蛟这边的乱势倒是被压下去不少，枕云则是乱外不乱内，内部只是较为忙碌而已。

这个时候，就是出手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