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宦官见皇上实在听不进去这些所谓的建议，再对他略一作揖就提着衣摆不很情愿的慢慢走去刑部传达皇帝的执意。

实非老宦官偏袒李岘，而是他觉得那国丈爷狼子野心，嫁个女儿在宫中把皇帝伺候的舒服了就时不时对皇帝吹吹枕边香风，把皇帝一举一动都掌握在手心里。这次上奏弹劾益王，更不知安了什么居心。

老宦官猛的一惊，突然明白了什么。近几日国丈多次上奏弹劾，对象大多都是朝中的中流砥柱，他这分明是在砍皇帝的左膀右臂啊。老宦官不敢再多想下去，加快了脚下步伐匆忙赶去刑部。

经昨晚与孙染那么一闹，华封尘是彻底心慌意乱了。晨起未眠，华封尘便觉得心里堵的慌不由开始在心里思索，自己这样把孙染揽在身边究竟是对还是错。

掌柜在华封尘吩咐下去厨房端了饭菜，送到楼上孙染的房中。

孙染坐在桌前冷冷扫了一眼那与昨晚菜色无异的一桌美味，胃口登时全无。在掌柜惊讶的目光中，孙染小手一挥把那些碗盘全部扫落在地。

“华封尘呢，他怎么不亲自上来？”孙染抱手起身，冷冷睨一眼忐忑不安的掌柜。

“孙姑娘，”掌柜实在看不下去，由是一清嗓子说“我虽然不知道您与我们华爷之前发生了什么，但华爷对您的情义您也是知道的，您现在可否听我一言？”

孙染朝他点了点头，她只是在跟华封尘怄气，对于掌柜她没理由无端迁怒。

掌柜望着又是一地的青花碎片，一阵心疼。昨晚就听得“噼里啪啦”一阵，今早上来看果不其然，昨晚端来孙染屋里的盘碗都被砸了干净，现在又来这么一出。

他扶额抿了抿嘴，说“我跟在华爷身边这么久，从来就没见他对哪个女子像对您这么认真仔细。您的房间他吩咐打扫您的新衣也是他遣人置办您昨夜回来不吃饭，他就急的上蹿下跳，让丫鬟上来看看您到底吃了没有”

掌柜替华封尘鸣不平，他对孙染的感情是真，孙染怎么就假装铁石心肠看不到呢。

“呵”孙染浅笑出声，“这些我都知道，说些我不知道的？”

掌柜噎住，觉得面前这个姑娘实在是倔到令人发指，也怪不得昨日一向好脾气的华封尘会被她气成那副样子。

“孙姑娘啊，我呢就是想跟您说，没有谁是欠谁的。华爷对您好，虽然是他自愿的，但并不是天经地义的您别觉得他宠您是应该的。您得看清楚喽，别辜负他的一番情义才是啊。”掌柜本不愿过多插足华封尘与孙染之间这些琐事，可看到两人之间的境况如此尴尬他再也不能一笑置之了。

“掌柜的，有时候这双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我跟华封尘之间的事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

“孙姑娘，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

“掌柜要是没什么事，就先出去吧。”掌柜话音未落，就被孙染冷冷挥手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