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嚏!”
吴凡生莫名打了个喷嚏,疑神疑鬼地环视一圈。
“哪个不开眼的东西在咒老夫?”
“老爷,起来喝药了……”
一名如花似玉的女子捧着一碗药汤,夹着嗓子娇滴滴地喊了一声。
他这才想起,自己最近不慎染了风寒,身子虚弱得很。
这才刚入十月,一场秋雨一场寒,吴凡生就觉得已经凉意刺骨,这几日出门都得裹着貂皮大衣,方才能稍感暖和。
唉,年纪大了,一把老骨头遭不住……
吴凡生不得不服老。
好在,除非矿上实在是有必须他亲自出面之事,否则寻常是不会轻易踏出大门半步。
躺在黄花梨木打造的名贵床榻上,盖着玉蚕丝绸帛被,屋内摆着一尊火盆,烧着上好无烟炭,他脚边还有一只精致玲珑的暖手炉。
屋外秋风雨淅淅沥沥,寒气逼人,里面却是灯火通明,温暖如春。
檀木熏香点燃之下,青烟袅袅,散发着一股醉人的淡淡清香。
喝完一碗人参炖药鸡汤后,吴凡生半靠在一具酥软香弹的娇躯上,任凭身后的妙龄女子为自己揉肩捶背。
他那混浊苍老的眼珠子里,闪动着一丝耀眼的光芒。
除了他自己,无人知晓,在其身下的床榻之下,有一间巨大的地窖暗室。
那里面,是吴长老这一辈子努力的成果,毕生心血。
家里有钱粮,咋闹都不慌……
吴凡生心底充斥着满足感和浓浓的安全感,怡然自得地哼起了小调。
“吴金那小兔崽子去哪了?”
“回老爷的话,侄孙少爷在偏房待客,有位矿监司的大人拜访他。”
“矿监司?”
……
“是你!”
锦袍年轻人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位清逸出尘的青年男子,正是一年前那个落魄书生。
“吴兄,贸然登门拜访,多有叨扰,还望恕罪。”
苏道翩翩有礼,笑若温玉。
吴金唏嘘不已。
在矿上能像苏道这样,从一介低微矿丁,到受贵人赏识,得提拔步入青云之辈,寥寥无几。
其中或许有运气的成分,但更多还是自身就卓尔不凡,方才能有今日。
但真正让他欣赏有加的,是苏道从袖口内掏出的两锭雪花花的银子。
二十两纹银,代国官银,成色十足!
“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吴金眉开眼笑,当即大手一挥,着人即刻上茶伺候着。
“实不相瞒,今日在下唐突登门,除了为答谢吴兄当初照顾之恩,还另有相求。”
“不知道是什么事?”
他倒也谨慎,没有一口应下。
“我那块玉佩乃是祖传之物,厚颜求购收回,还望吴兄能成全。”
说着,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落下,把吴金的眼睛都看直了。
那玉佩也就样式古朴些,材质普普通通,顶破天也就一百两银子了,这啪的一下甩出五百两,让他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然而,苏道微微一笑,又把手伸进袖袍内,又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苏某还有几个朋友,想请吴兄帮忙运作一二,把他们从矿洞内调出来。”
“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吴金突然唰地站起身,义正言辞,满脸慷慨。
“苏兄弟哪里的话,我与你一见如故,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至于玉佩,本就是你的,如今才是物归原主。”
“来人呢,快上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