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在变化,石子砂砾也不例外,唯一不变的是被困在这里的妖。
无论再怎么衍化,它们自身的形态不会改变。
【怎么突然愿意出现了?】
“只是觉得应该到我出场了。”景霂并未转身,目光仍恋恋不舍地停留在那行小字上。
【你母亲是个很有才情的人。】许栗见过景逢春,很有书卷气,轻柔幽默,果敢坚毅,怎么看都是知书达理的美人。
“会有人死吗?”
【会】许栗没有骗景霂也没有告诉他实情,好久没见外面的小辈了,逗一逗还挺好玩。
【你会愿意为朋友牺牲的对吧?】
“我可以死,但是你要保证他们都能活着出去。”
许栗一点都不意外,通过檀似月的记忆也不难推测,上一次献祭的人肯定是他。
景霂久久没能听到对方确切的回复,身后空荡荡。
也不是什么大事,许栗分身出来放风的时间到了,她悠哉悠哉地摇着折扇,眯眼躺在石板上,只用安心等着檀似月来杀她。
她、它、他们都与疯妖河融为一体,这里已经变成了意识与记忆的载体。从困住人的牢笼变成锁住一切过往的匣子。
唯一的不死者共享着所有人的记忆,承载着无数或近或远的悲欢。
这一方空间当真将她困了千万年,好像一切都没意义了。
每个进来的人都被她窥探过记忆,外面的世界早已超越了她的认知范围,最重要的是:
没有修仙的存在。
那么一切结束了。
她应该死去,再也没有存在的必要。当然,如果在死前能见自己偶像一面的话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