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功扭头望向许凡。

“如果有一天我也成了怪物，记得给我一个痛快。”

……

荒草坟丘。

立着一块无字墓碑。

李师傅在锦衣卫付出一生。

但是一旦变成怪物，甚至不配拥有自己的墓地。

葬礼十分简单。

只有周功、冷峰、许凡、蔡佛，寥寥数人参加。

过往的路人甚至不知这里埋葬着谁。

“埋葬着我们的未来……”

冷峰低声道。

……

两天后。

金陵好人。

“许凡，你的诡术丹药到了。”

周功一进门，就高举着手中的一个小盒子，哈哈笑道。

“啪啪啪啪啪啪啪！”

许凡刚起身，周围的队友们都开心地鼓起掌来。

锦衣卫诡师小队终于迎来第二个诡师二层。

“谢谢，谢谢！”

许凡从周功手中激动的接过小盒子，打开看了一眼。

不同于之前湛蓝色的玄学丹药，这是一颗花花绿绿的药丸。

“咔。”

许凡盖上盒子，飞快向二楼跑去。

他一边跑，一边大声叫道：

“李师傅，我……”

猛然间。

他想起了什么，脚步停下，声音也戛然而止。

二楼空荡荡，李师傅已不在人间。

许凡还不能接受李师傅不在的事实。

他放缓脚步，轻轻地，一步一步接近着李师傅的房间，似乎怕吵到他似的。

李师傅休息了。

房间还保持着原样。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里将很快被清理干净。

也许就是明天。

李师傅没有子嗣，所有的财产全部充公。

一生奔波劳碌命，为谁辛苦为谁忙？

冷峰忽然站起来，一边活动肩膀，一边走到门外。

今天好闷啊！

透透气。

李师傅的死本来已经没人提及了。

时间会冲淡一切，或者掩埋曾经的忧伤。

但是许凡这么一搞……

没有人会怪他。

他对李师傅的感情，并不比冷峰等人浅。

“嗒。”

周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房间的门口，站在许凡的身边。

他和风细雨地说：“以前是李师傅看着你服用丹药，这次就由周大哥来吧。”

许凡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但显然，他还没从刚才的情绪里走出来。

“你到底想不想晋升？”

周功忽然问道。

“当然想！”

许凡愕然望向周功，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就精神点！”

周功拍了拍许凡的肩膀，指着上面说道：“李师傅如果在天有灵，他会看着的。”

许凡望着窗外的天空，似乎有人在他耳边说：

“李师傅没有死，他在看着你！”

声音是如此的清晰。

似乎就在附近。

循声望去。

原来是冷峰站在外面对他传音。

许凡不禁哑然失笑。

自己的失态让大家担心了。

他闭上眼，深深吸一口清凉的空气，将自己所有的悲伤与怀念变成一口滚烫的浊气，缓缓喷出。

“队长，我可以了。”

许凡睁开眼睛，眸中的光芒说不出的明亮。

周功淡然笑道：“我们下去？”

“不，就在这里。”

许凡重重点头道：“李师傅在看着我。”

周功：“……”

然后许凡飞快打开盒子，将变脸丹药一口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