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务必攻下天井关!全军压上!”
李傕焦躁不安地观望着战局。攻打天井关已经整整十天了,却依然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天井关依山而建,只有一道城门,易守难攻,只能正面强攻。好在城墙足够长,相比虎牢关,可以容纳更多兵力同时进攻。
更何况,他带来的可是足足三万西凉精锐,在常人看来,薛嵩区区三千兵马,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李傕已经发动了数次猛攻,却始终无法将董卓的旗帜插上天井关的城头。
“冲车、云梯,全部给我上!”
李傕决定孤注一掷,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拿下天井关。他翻身上马,准备亲自上阵指挥。这时,他的谋士宋果连忙上前劝阻。
“将军,敌军顽强抵抗,您万金之躯,不可轻易犯险啊……”
“犯险?如果不能攻下天井关,我的脑袋就要被董卓砍下来了!”
“将军放心,我一定拿下天井关,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你还想要机会?”
李傕一把抓住宋果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宋果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双脚离地,拼命挣扎着。
“你说过五天之内必能拿下天井关,可现在呢?我给了你三万西凉大军,你却连区区三千人都解决不了,白白浪费了十天时间……你还想活命吗?”
“咳咳……饶……饶命啊……”
宋果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李傕这才将他一把扔在地上。宋果捂着脖子,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李傕怒视着他说:
“今天日落之前,你必须给我打开天井关的城门!如果日落时分我还看不到天井关易主,你就提头来见我吧!”
“遵命!”
宋果低头领命,连忙退到一旁,重新部署作战方案。
“云梯集中攻击右边的城墙,冲车也给我上!”
“遵命!”
“传令下去,投石车继续掩护,其中一半给我换上火油罐!”
宋果一声令下,燃烧着的火油罐和巨石划破长空,朝着天井关呼啸而去。城内的守军虽然也在奋力反击,但由于兵力不足,根本无法有效拦截。
“轰!”
“啊——”
一个火油罐落在城墙上,瞬间燃起熊熊烈火,将周围的守军吞噬。一个士兵被火焰包围,惨叫着从城墙上坠落下去。
其他士兵见状,连忙上前想要扑灭火焰,却被从天而降的巨石砸中,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便魂归天际。
类似的惨剧不断上演,但薛嵩依然保持着冷静,沉着地指挥着战斗。
他来回巡视着城墙,不断发布着命令。
“左边城墙兵力不足!预备队三百人,速去支援!”
“遵命!”
“咚!咚!”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响彻云霄,整个城墙都跟着剧烈地震动起来。李傕军的冲车开始撞击城门了。
“将军,敌军出动冲车了!”
“准备火油!”
薛嵩一声令下,士兵们强忍着慌乱,有条不紊地将一罐罐火油搬运到城墙边。
“将军,火油准备完毕,请指示!”
“给我泼!”
“遵命!”
一罐罐火油从城墙上倾泻而下,淋了正在操作冲车的西凉士兵一身。刺鼻的火油味让他们意识到危险降临,但为时已晚,薛嵩的火箭已经瞄准了他们。
薛嵩射出一支火箭,精准地命中了冲车。干燥的木头遇火即燃,冲车瞬间变成了一团巨大的火球。操作冲车的西凉士兵被熊熊烈火吞噬,惨叫声不绝于耳。李傕的士兵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冲车被烧成灰烬,却无能为力。
李傕看着久攻不下的天井关,气急败坏地吼道:
“天井关的主将到底是谁?为何如此顽强,油盐不进!”
丁原的葬礼结束后,吕布把自己关在刺史府中,已经好几天了。他整天都在借酒浇愁,不见任何人。
部下将领们和以贾诩为首的文官们都十分担心。
就在这时,五原来了一批客人。蔡邕和貂蝉,以及之前在五原太守府共事过的人,终于抵达了并州城。
虽然不太情愿,但赵忠还是硬着头皮带着礼物来拜访吕布。当然,他的请求只能暂时搁置了。
贾诩请蔡邕和貂蝉帮忙,希望他们能劝劝吕布。从虎牢关之战到攻占小沛,再到吕布为丁原守孝期满后闭门不出,贾诩事无巨细地向他们讲述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我们去拜见,他也不肯见啊。先生和貂蝉能否……”
“我去试试吧。最后,还是让貂蝉去劝劝他比较好。”
“那就拜托先生了。”
“小事一桩。贾先生,前面带路吧,我这就去见吕将军。”
蔡邕跟着贾诩来到了吕布的房间外。
“将军,我是贾诩。”
贾诩小心翼翼地在门外禀报,房间里却传来了吕布暴躁的怒吼声。
“我不是说了吗?不见任何人!”
蔡邕见状,对贾诩做了个“交给我”的手势,便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但蔡邕却面不改色。
吕布披头散发,形容憔悴地坐在桌边,蔡邕在他身旁坐下,一言不发地将桌上的空酒杯摆好,然后提起酒壶,开始斟酒。
吕布斜眼看着他的举动,眼中满是疑惑。蔡邕平时滴酒不沾,今天却一反常态,这让吕布感到十分奇怪。然而,蔡邕并没有理会吕布的目光,自顾自地倒了三杯酒,然后对吕布说道:
“奉命去办张太尉的丧事,所以来晚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也不会让将军如此忧心,我先自罚三杯。”
蔡邕平时只喝茶,不喝酒,所以他的举动让吕布感到很意外。但蔡邕并没有理会吕布的目光,一口气喝完了三杯酒。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吐出一口酒气,这才开口说道:
“为仇人守孝,心里不好受吧?”
蔡邕问道,吕布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