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欢迎光临。”
“将军,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啊?”
“托大人的福,一切都好。大人您真是越活越年轻了。”
“将军就别拿老朽开玩笑了。我已经是日薄西山之人了……”
吕布连忙摆手,说道:
“大人您身体这么硬朗,说什么呢……您真是老当益壮啊!”
“将军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我以前还担心你跟蔡邕先生在一起久了,会被他那种刚正不阿的性格影响,现在看来,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的确,如果是以前的吕布,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宁折不弯,目中无人,如今却变得圆滑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他现在的身份不同了,为了拉拢赵忠这个曾经祸乱朝纲的十常侍之一,他也不得不放下身段,说些奉承话。
赵忠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玉簪上,吕布的心顿时咯噔一下。他感觉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了,连忙想要将玉簪收起来。
“这支玉簪真是精美绝伦啊!将军您肯定不会用这种东西,一定是送给哪位佳人的吧……”
“没什么,只是一件小玩意儿而已。”
吕布将玉簪收起来,放进了盒子里。赵忠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他这是怎么了?他富可敌国,怎么会对一支玉簪如此在意?就算他再贪婪,也不至于为了区区一支玉簪而得罪我吧……’
吕布担心赵忠看到玉簪后会心生贪念。但赵忠毕竟是十常侍中唯一一个活到现在的,应该不会那么愚蠢。
赵忠看到玉簪后,立刻就猜到了吕布需要他的帮助。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大人您说什么呢?什么原来如此?”
“我听说将军对貂蝉姑娘疼爱有加,这支玉簪一定是送给她的吧?我刚才在路上看到她了,她应该也来刺史府了吧?”
“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送给她,大人不必操心。”
“不,这件事我必须操心!将军您也老大不小了,再不结婚,怎么让下面的将士们安心成家?难道您想让他们都打一辈子光棍吗?”
这的确是个问题。
吕布是主公,如果他还没有成家,下面的将士们自然不敢先结婚。而吕布的部下们也都到了适婚年龄,甚至有些已经过了适婚年龄,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我已经平定了并州,很快就会向貂蝉求婚的,大人不必担心。”
“医者不自医,将军您一个人操办婚事,很容易出错。据我所知,将军您没有亲人,也没有义父或结拜兄弟,这婚书该怎么送呢?”
“我可以自己送啊。”
“那可不行。”
赵忠好不容易抓到这个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百姓有百姓的礼法,官员有官员的礼法。百姓提亲后,要等一个月才能结婚;官员要等三个月;皇室要等半年;而诸侯和他们的直系亲属,则要等一年才能择吉日成婚。这是大汉的礼法。”
听到“礼法”二字,吕布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人心易变,如果等那么久,貂蝉的心意变了怎么办?我不同意。”
吕布担心,如果要等三个月才能结婚,貂蝉的心意会发生变化。
但赵忠却有不同的想法。
“将军,您不要太着急。男人可以娶很多妻子,但女人一生只有一次婚姻,所以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让她没有遗憾。”
“那该怎么办呢?”
“别担心,老朽还有些用处。我可以做你们的媒人。”
“媒人”就是指“月老”,也就是“红娘”。
吕布没有立刻答应,他似乎还在顾虑蔡邕的感受。赵忠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
“将军,如果您是在担心蔡邕先生,那您就错了。您麾下那么多人,谁愿意来做这件事呢?”
说着,他故意压低声音,自言自语道:
“蔡邕先生肯定只会袖手旁观,那些已经结婚的人也不会帮忙……”
吕布觉得赵忠说得有道理。蔡邕连自己的家人都照顾不好,怎么可能有心思帮别人做媒?
至于那些已经结婚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他们只会劝吕布慎重考虑,绝对不会鼓励他结婚。
吕布前世也结过婚,但似乎并没有吸取教训。
他曾经娶过严氏的女儿严夫人,结果闹得很不愉快,但对貂蝉的爱慕之情却让他忘记了那段痛苦的经历。
赵忠将盒子里的玉簪拿出来,放进自己的怀里,说道:
“我会和蔡邕先生商量一下,尽快把这件事办妥。将军您就放心吧,一切交给我,我很快就会给您带来好消息。”
吕布向赵忠行了一礼。
有人帮他解决了这个难题,他自然要表示感谢。
赵忠离开后,吕布兴奋地挥舞着拳头。
‘我终于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