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义生接到电话,请他去一户人家给他们的儿子治病;他前脚刚收拾好东西,后脚那家人就跟他说什么“不用了,我家孩子好了”,浪费他时间;不过钱义生也庆幸孩子不治而愈,但他有点担心,是孩子父母图省钱,把其儿子的短暂的精神振奋当成了所谓的痊愈;他赶忙给对方打电话,结果却打不通。
他很疑惑,很费劲,心中有个声音正在把这件事往不好的方向揣测,往他看过的那些小说上瞎想,他赶忙止住。
钱义生把东西放下,坐在医馆柜台边,开始思考今天的晚饭吃什么。他这医馆并不赚钱,要不是自家老爹在他搬到赤鬼前对他耳提面命,说什么“人不能忘本,绝不能让家传的医术失传,一定要将家传的医术发扬光大”,他都不会开这个医馆;自己老婆每月收租的钱是够用的,而他也可以开一家百货店,他老早就想这么做了。他想:还说什么“发扬光大”,他现在这个医馆连养活自己都难。
他等到关门时间,离开医馆,沿着河走,没过多久就到了自家门口。
钱义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微笑着开门,对正在做饭的老婆,来了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接过锅铲,让老婆去休息。
他做饭的水平不咋地,但老婆也知道,也放心不下他,知道不能让他一个人做饭;吃了跟香蕉,在一旁指点起来。他知道自己什么水平,只得严格按照老婆的吩咐,有了场外援助,他这次做的饭倒是有模有样。
钱义生端盘子、抹桌子、洗筷子,给老婆搬板凳,然后愉快的开饭。
他因为做饭的缘故,有些食欲不佳,而他老婆倒是没有这方面的困扰,吃的津津有味,反复夸他手艺好,他也说“是老婆大人指导得好”,老婆笑的花枝招展,他随即有了些许食欲,大口大口的开始干饭。
钱义生昨天晚上的呼噜声格外的大,他的老婆笑着骂他“真是一头死猪”,他假装没有听到,笑着睡着了。
第二天,他一如既往的很晚才起来,来到医馆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向南移动了——反正周围的人都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真有什么急事也会打电话找自己。
他在医馆里坐了好久,无聊赖的翻箱倒柜,从柜台下面找到了自己之前买的东西——怪物的尸体,只见他又从下面掏出一本残破的古书——那是他老爹交给他的,他翻出这两样东西,就是为了解闷,在空闲时间,他经常靠研究怪物尸体与自己家传的古书消磨时间。
钱义生犹记得,他老爹将这本古书交到自己手里时的那副表情,真的很好笑。
当时的他一动也不感动,这玩意对他来讲就是就是个祸害,小时候自己老爹没少因为他背不会书上面的内容而生气,他没少吃皮鞭炒肉和皮带炒肉,小时候的他“口福不浅”。
倒是怪物的尸体,他是真的有兴趣,经常因为研究而忘了吃饭,忘了回家睡觉,他总觉得,自己因为这东西,得少活几年——养生功夫了得的他在这方面的判断一向很准。
他上次在老胡那里买的尸体,花了他不少钱,为此他还被老婆没收了每个月给他的零花钱,那可是一笔不小的钱。都怪老胡,卖这么贵。他心想。
钱义生开始查资料,不局限于古书与其他买来的实体书,还有手机上的资料,他在自己手机上也存了许多资料:包括但不限于买来的与同好之间赠送的。
他认真研究。
钱义生不知不觉间又忘了吃午饭。
他期间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老熟人——老胡,他问自己鹿茸与人参能不能一起泡酒,钱义生回答可以,他知道:自己改天可以去老胡那里蹭杯酒。
钱义生放下了手里的实体书,这本书是他从宋平市的一位同好那里誊抄来的,后来那位姓齐的同好说其实可以打印,可给他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他收拾了一下柜台上的东西,准备回家吃老婆做的饭。
蓦地,电话又响了。
这次不是老胡,而是一个陌生人,他喊道:
“医生,我有急事!——这个电话是我问一位老太借的——我这边有人受伤了,很严重!你能不能来我这边?我现在在那个什么黑市旁边。”
外地的?
算了,救人要紧!钱义生赶忙收拾东西,并在电话里问“病人是什么情况”,以此确定要带那些工具。
经过一番艰难的沟通,他总算是弄明白了病人的情况。
那个打电话的话真多,还总是说不到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