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一直教导着他，除了辨别草药的知识外，他的父亲还教授他如何建立人际关系，然后如何利用它，而他的父亲也在以身示范成为了这个城镇中举足轻重的人。

如果没有那件事的话，或许现在就不会是这个样子。在那件事发生之前，他的父亲时常向他讲述自己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念想，期待着带着人们再次向外界扩张，然而已经没有人再愿意跟着他了，他们在这里有了根，于是他们不想动了。

他的父亲并没有制止这种思想，因为他的父亲知道这是没有办法制止的。但他的父亲不会就此放弃自己的念想，既然他们没有向外扩张的欲望，那便给他们这种欲望。

划分阶级、制造差异，让阶级不再流动，差异催生欲望，而固化的阶级会让他们的目光汇聚在未知的外界，那时他的念想没有人会阻挡，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的话，如果他没有在这里向他父亲的头挥下手中的武器的话。

自那之后，两种笑声常常出现在他的脑海深处，一种是畅快的笑声，一种是空洞的嘲笑。

他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自己要那样做的原因，就仿佛缺少了一个重要的理由，但这一切和他正在做的事情相比又显得微不足道，在这里的事情没有完成之前，他不想添加不在掌控之中的变数。

在采完需要的草药之后，医师便离开了群山，向着医馆的方向走去，而那两种笑声也一直在他脑海中响彻着。

医师来到了医馆前后，在那个门前蹲了下来，当他将手放在地上的时候，一只蜘蛛从暗处出来爬到了他的手心之中。

脚步声响起，许生从暗处走了出来，医师似乎也意料到了许生的出现，打开门后说了句进来吧便走了进去。

医馆内二人对坐，其中医师先行开口。

“你既然打破了我留下的蜘蛛编织的网，说明你答应了我的邀请，而为表诚意，我自然会将我的计划告知于你。”

那玩意才是邀请？不应该看仓库里少的药吗？难道在他眼中调查药不需要吃药吗？仔细一想好像确实不需要啊，毕竟只需要确定药有问题，并不需要有哪些问题，看来对方并不知晓许生只有吃药这一种检查药有没有问题的方法。

结果既然是对的，许生也就没有解开这个误会，这点误会并不影响最终的结果。

“药的作用是什么？”

许生并没有听对方计划的意愿，他只关心自己关心的事情，而医师也明白了这一点，虽然医师对这样的结果有些失望，但许生既然来到了这里，也就说明他会在医师的计划中起到正向的作用。

“药并无害处，只是会让这里居民的精神需求更加旺盛一些，最多也是让乡里邻居之间的关系更加亲近一些，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一种好处。”

所以这才是医馆能够维持下去的真正原因吗？让道德成为一种心理上的‘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