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洛悠这次学乖了,早早地收住了脚步,好奇地探头望向半掩的书房门内。
只见一位身着武服、面容清癯的中年男子正焦急地坐在屋内,显然有要事相商。
东阳晟睿见状,迅速按下闫洛悠的脑袋,语气严厉而坚决。
“回去,漪澜苑。”
闫洛悠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懵,但随即反应过来。
她摸了摸被“亲密接触”的头顶,故作傲娇地转身离去。
但在心中,却对那书房内的秘密充满了好奇。
待闫洛悠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东阳晟睿才缓缓步入书房。
屋内男子见状,连忙起身行礼:“王爷。”
东阳晟睿轻轻点头,径直走向书案坐下,沉声问道。
“说吧,汤家铸剑场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男子面色凝重,将汤家铸剑场近期遭遇的困境一一道来。
东阳晟睿听后,并未显得太过惊讶。
只是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对策。
这一刻,书房内弥漫着一种凝重而专业的氛围,与方才的轻松嬉闹形成了鲜明对比。
“汤博淳已动身了?”
东阳晟睿的声音里透着不易察觉的凝重。
他的目光穿透厅堂内的薄雾,落在面前男子的脸上。
“正是,王爷。”
“汤家堡因寻堡主无果,汤博淳按捺不住,竟直奔铸剑场,意图强行接管。”
“您也知道,铸剑师们对信物与堡主之令有着近乎偏执的忠诚,双方因此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男子喘息未定,继续道:“眼下,铸剑场的工匠们皆被汤博淳的手下囚禁。”
“情势危急,我等无奈之下,只得前来求助于王爷。”
东阳晟睿的眼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秘密。
他缓缓问道:“仅是汤博淳一人所为?”
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力量。
男子仔细回忆片刻,摇头答道。
“皆是随汤博淳而来之人,具体身份不明,我等素未谋面。”
“人数几何?工匠们可有伤亡?”
东阳晟睿的语速不快,每一个字都如重锤般敲打着人心。
“约莫五十余人,且皆是身怀武艺之徒。”
“冲突之中,他们率先动手,致使数名工匠受伤。”
“我等势单力薄,难以抗衡。”男子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愤慨。
东阳晟睿闻言,轻闭双眼,似在权衡利弊。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对男子道。
“你先回去,此事本王自有定夺。”
“务必安抚工匠们,告知他们静待时机。”
“遵命!”男子领命而去,屋内恢复了短暂的宁静。
此时,梅炜如鬼魅般悄然出现在东阳晟睿身旁,无声无息。
“即刻前往铸剑场,彻查此事!”
东阳晟睿低语,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
“同时,命梅烨秘密探查泓王的最新动向,不得有丝毫懈怠。”
“属下遵命!”
梅炜正欲离去,东阳晟睿又补充道。
“另,你先去汤天佑处,将此事原委简要告知,或许她能提供一些线索。”
梅炜领命而去,留下一室寂静与东阳晟睿手中那块残破的白玉。
这白玉,乃是西滢皇室权力的象征。
景毓竟轻易赠予闫洛悠,其背后的深意不言而喻。
东阳晟睿心中五味杂陈,随即收敛心神,将白玉置于一旁。
他提笔铺开宣纸,开始撰写一封密信。
与此同时,闫洛悠在漪澜苑中,目睹梅烨被紧急召走的身影,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东阳晟睿此举,定是暗藏玄机,莫非真有大事发生?
她暗自思量,决定待梅烨归来,定要探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