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知错了!以后绝不敢再犯!”
此刻,闫洛悠只觉心湖荡漾,东阳晟睿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微启,每一个细节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魅力。
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喉咙干渴,心中暗自嘀咕道。
“若是换作贺旭祎师兄,这般亲近自是无妨,但那毕竟是师兄妹间的玩闹。”
而东阳晟睿,这位活阎王般的存在,她怎敢有丝毫轻举妄动?
更何况,她闫洛悠虽不拘小节,却也知礼义廉耻,断不会做那逾矩之事。
于是,她强压下心中的悸动,暗暗告诫自己。
“保持清醒,切莫迷失。”
在光影交错的瞬间,闫洛悠的理智如同晨曦中的露珠,勉强抵御着诱惑的洪流。
她迅速捕捉住东阳晟睿那即将失控的指尖,以一抹狡黠而讨好的笑容化解尴尬。
“王爷,正事要紧,咱们还是先步入正轨吧。”
恰在此时,一束突如其来的光芒穿透了车内的幽暗,伴随着一声礼貌却略显突兀的轻咳。
“抱歉,二位,无意打扰。”
随即,车帘轻垂,再次将外界的光明隔绝。
东阳晟睿恍然回神,意识到自己与闫洛悠之间微妙的距离已逾越了界限。
他连忙抽身,姿态恢复往日的端严。
他瞥了一眼正欲遁形于角落的闫洛悠,对外沉声道:“进来。”
随着帘幕的再次掀起,文啸麟带着几分尴尬又不失风度的笑容步入车内。
仿佛是为这略显尴尬的氛围,带来了一缕清风。
闫洛悠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解脱的光芒。
她仿佛抓住了救星般,热情地向文啸麟挥手致意。
“二公子,别来无恙!”
文啸麟在闫洛悠对面落座,恭敬地向二人行礼。
“睿王殿下,王妃娘娘安好。”
闫洛悠挥手示意不必多礼:“哎呀,都是一家人,何必拘礼。”
“你,就是王爷派来助我一臂之力的那位?”
文啸麟目光微转,望向东阳晟睿。
随后,他对闫洛悠解释道:“实则是负责护送二位前往铸剑场。”
闫洛悠闻言,心中不免生出几分疑虑与不满。
她转向东阳晟睿,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
“不是说好会有帮手吗?怎么变成了单纯的护送?”
东阳晟睿面色微沉,简短而有力地命令道。
“面具,给我。”
闫洛悠一脸茫然:“什么面具?王爷莫不是在开玩笑?”
她心中暗自腹诽,不给帮手还索要面具,真是莫名其妙。
文啸麟在一旁观察着两人的互动,心中暗自揣测。
“难道他们之间,并未沟通清楚?”
东阳晟睿再次强调:“本王让你准备的面具。”
闫洛悠虽不情愿,却也只好从怀中掏出两张面具,解释道。
“这张是仿照汤天佑的,这张则是我随意制作的,形似铸剑师。”
东阳晟睿接过面具,迅速变装。
一张麦色的脸庞在面具的遮掩下显得陌生而粗犷,身形挺拔,俨然一副糙汉模样。
然而,那份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却难以完全隐匿。
闫洛悠见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王爷,您这气场,是不是得稍微收敛一下?”
此刻,闫洛悠方才恍然大悟——
原来东阳晟睿所说的帮手,竟是他自己。
心中不禁暗自懊恼,早知如此,或许会有不同的选择。
但事已至此,唯有携手前行,共赴这场未知的铸剑之旅。
在那位被称作“活阎王”的男子周遭,环绕着一股即便是千层面具亦难以隐匿的寒霜之气。
仿佛冬夜中最锋利的刃,即便刻意藏匿,亦难逃世人洞悉的目光。
试想,若他踏入人群,即便是化身千万,那份独属于他的冰冷锋芒——
岂不瞬间便被众目所及,穿透了重重伪装?
“多言无益!”东阳晟睿的语声如同寒风过境,简短而犀利,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闫洛悠闻言,乖巧地闭上了嘴。
她的动作如同流云过水,轻盈地将“汤天佑”那张精致的假面轻贴于颊。
细致入微地调整着每一寸弧度,力求完美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