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当初风墨临登基,非要将他接到这宫中住,他也不会出现在这皇宫之中。
说是为了安生,护他周全。不过是忌惮他这个兄长,放在身边监视罢了。
风墨熙也懒得拆穿他,倒顺风墨临的意,在这皇宫中住下。
听到开门又关门的声音,风墨临将奏折放下,揉了揉眼。
“殿下,人给你带来了。”太监行完礼后,随着风墨熙摆动的手势,退到殿外。
这宫殿之内,顷刻间只剩两人。
桂香一改外头贵妃的做派,单膝跪在风墨熙的面前:“主人!”
风墨熙放下按住眼穴的手,才算抬眸睁眼看她:“事情可办妥了?”
桂香垂着头,双手做作揖:“全然按照主任吩咐,已经办妥帖。只是......”
桂香欲言又止。
“说。”
“他们戒备心强,属下所说的话,怕是起不到什么作用。”
风墨熙重新将奏折拿起,紧皱的眉头舒缓许多:“这事不用你操劳,做好你的份内事。”
“是。”
话音落下,桂香却没离开。
风墨熙:“还有何事?”
“陛下那边......”
桂香话音还未落下,一阵寒光闪过,几缕发梢随之落地。
“谨言慎行。”
只四个字,却让桂香心中掀起狂涛巨浪,浑身僵硬,如坠冰窖。
“属下大意!”桂香心中忐忑,怕下一刻自己的小命便直接交代在这里。
“记住,我给你的这个身份,不是让你为所欲为的,做任何事,小心些。”
风墨熙说话时不急不躁,平稳温润。
可听在桂香的耳中,却是另一番意思。
“是。”
风墨熙提笔,沾上床头柜上砚台的墨,在奏折上进行批阅。
“狸子该出笼了,你知道该怎么做。”风墨熙将批改好的奏折,随手扔到地上。
地上已经堆起奏则山,全是批奏过的。
“退下吧,最近风头盛,没事别往我这院内走动。”
桂香视线扫过那一堆奏则山,在看到某一行字后,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起身离开。
待到桂香走出殿外没多久,刚刚领她进门的太监又出现出现在房间内。
“跟着她,别让她惹出乱子。”
待到房间只剩下自己一人后,风墨熙才将手中的奏则放下,看着手中的狼毫笔发呆。
这狼毫笔,还是七岁那年,某人送给自己的生辰礼物。
虽说不是礼物中最好的,却是陪在他身边最久的。
只是经过时间的磋磨,笔杆上多了几许划痕,隐隐有要裂开的趋势。
“你就这般不愿同我待在一块?”
半晌后,风墨熙苦笑着,将手中的狼毫笔放下,闭上双眸,呼吸逐渐平缓下来。
那是他隐藏在心底的一道光,现在,那道光,似乎燃尽了最后的柴火,逐渐有了熄灭的架势。
而他只能看着,却找不到可以代替他继承的东西,只能看着它的光芒,慢慢熄灭。
化成一缕青烟,永远离开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