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朗在山脚的青竹湾小村庄时,就听村民说过山上有一老禅师武功高强,颇具神通,这一见之下,果然有点道道。老僧没问赵朗从“何地”而来,直问从“何”而来,莫非看出点端倪?
赵朗曾参与过物理学上的“气场”研究,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气场,只不过千百年来没有研究出其奥秘,反而衍生出风水玄学、算命、占卦等等玄之又玄的东西。这老僧七八十岁年纪,几十年的禅修对于人的气势有一种感观上的敏感,这就是传说中的望气,却不是玄幻传说中的飞天遁地、一望别人就知道别人是筑基还是金丹的那种奇幻,而是一种几十年静修,参透生死的一种感觉。
赵朗拱手道:“赵某乃海外之人,来中土只有一年多,听闻中土山河秀丽,就只身前来游览名山大川了。”
老僧摇头道:“我观施主气场罡烈,隐含杀伐之气,并非是一般游历这么简单。”
赵朗吃惊,但还是笑道:“大师可能是看我腰挂长剑,才如此猜测吧。我来蜀山主要是礼佛问道,这一路之上,难免遇上山贼截道,这防身之剑偶尔也会沾点血腥。唉,这大宋山河,壮丽倒是壮丽,就是强人太多,盗匪遍野啊!”
老僧没有再刨根问底,顺着赵朗的话题,宣了句佛号道:“阿弥陀佛。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众生皆苦,唯我佛门,方可超渡众生。当下川外之地,百姓艰难,以致盗匪横行,大宋的气运,唉……”
赵朗一惊,这老僧颇有扫地僧的气势,连历史的走向也暗示了出来,真是邪乎。心想越聊破绽越多,还是及早离开为妙。于是便向老僧告辞。
住持老僧把赵朗送出寺门,临走时对赵朗道:“赵施主,老纳有一言相赠。”
赵朗恭敬道:“赵某聆听禅师教诲。”
老僧道:“施主杀气很重,恐会影响心性,老衲劝施主少造杀戮,修心养性,以达极乐。阿弥陀佛。”
赵朗拜别禅惠大师,踏上登山小径,心头里却还响着老僧那句“少造杀戮,修心养性”的赠言,想起这一年来自己都不知杀了多少人,特别是掌握了那银盒子和飞剑之后,出手必杀戮一番才收手,性情也受了这银盒子的影响,变得狠厉起来。想当年在另一时空,自己可是一介不杀生的纯良小生呀!
这禅惠大师赠言真如当头棒喝,看来以后自己对大宋之人还是少杀戮,以教戒为主,至于对那些破坏中华文化的外族蛮夷,特别是那些金人,却又另当别论。
自省已毕,又心情舒畅地观赏蜀山美景。转了几个山坳,越过了几个山岭,终于爬上了山顶平台。蜀山山顶平台南北长3公里半,东西宽也是3公里半,好像一个四四方方的桌子,据说是中华最高、最大的“方山”历来在民间有“人间天台”之说。
站在山顶平台上,远望四周,群山连绵,伏于脚下,颇有一览众山小之感觉。最妙的是平台的下方不远,竟有一小湖泊。走近一看,这是一个仿佛与天地溶为一体的高山湖泊,湖面清澈,近看象一面宝镜镶嵌在茫茫的林海之中,远看就象群山中的珠宝,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湖泊的四周有成片成片的冷杉,这冷杉生长繁茂,靠湖的一片冷杉高大50多米,直径有一米多,看上去如通天际。湖边还长着一簇簇的野杜鹃,围绕着湖泊就像一堵花墙。早上的湖泊空气略有薄雾,白云与雾气交织,还来不及收歇,在晨光之下显得仙气飘飘,宛如仙境。
赵朗围着湖泊漫步,这里的空气清新得很,用后世的话就是“充满了负离子”,吸进肺里很是舒服。他一边享受着这充满负离子的空气,一边观赏着湖泊边上的野杜鹃。此时杜鹃的花期已过,只留下一些残余的花枝。不过,即使是残余的花枝,在湖水的映衬下,也是显得绚丽多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