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娜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温婉平和的笑靥,以此作为回应。然而,在郁飞宇的眸中,这笑容却诡谲异常,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神秘。
他尴尬至极,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言语。思来想去,最终只能依据当下的事实发问:“是你救了我吗?”这句话看似如同赘言,可实际上,有时赘言往往比真切的实话和沉默更具意想不到的作用。
郁飞宇的话音刚刚落下,只见维娜微微挺直了身姿,那原本慵懒随意的姿态瞬间消失不见。她的双手轻柔地放置于腿前,原本萦绕在她周身的懒散气质如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不容小觑的沉稳之气。
见此情形,郁飞宇赶忙从沙发上迅速爬起,正襟危坐,双眼目不转睛地直直盯着维娜,以此来充分表达自己的尊重之意。
怎么会是她?说实话,我着实不想见到这位女士!不过,既然此刻能见到她,那便意味着我应当尚未身死,只不过是处于灵魂离体的状态罢了。
最初的时候,我还误以为此地乃是鬼门关,现今看来,终于能够将这个揣测彻底否定了……这或许算是一桩幸事。
郁飞宇的思绪极度活跃,脑海之中不断地涌现出各式各样的可能性,然而他的面庞却依旧波澜不惊,未有丝毫的变化。
“怎么了?感到紧张了吗?”维娜用略带戏谑的口吻说道。
“要不你深深地吸一口气,再缓缓地呼出,就把我们此次的交流视作一次寻常朋友之间的闲聊,无需如此紧张。”
郁飞宇的表情微微一变,先是愣怔了一下,接着便听从维娜的建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谢谢,我感觉好多了。”
要不要试探一下?瞧瞧她究竟意欲何为……不,还是算了。郁飞宇刚萌生出这个念头,很快便将其打消。
毕竟当下双方的身份悬殊,肆意试探只会加速自己的灭亡,无异于自掘坟墓。
如今的他仅仅只是单方面承受压力的一方,根本无法与维娜处于平等的地位。
看来,此刻还是安分守己为妙,见机行事,尽可能不让这位大人物觉得自己毫无利用价值,从而将自己弃之如敝履。
郁飞宇暗暗下定决心,务必要尽最大可能展现出自己的弱小与恐惧,以此降低自己在维娜心中的预期,让她认为自己易于拿捏、毫无威胁,从而呈现出他人所期望看到的模样。
在这个时候,如果表现得过于热情,那绝非好事,很有可能会引起维娜的警觉与怀疑,让她觉得自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毫无实质的信任感,进而给自己招致杀身之祸。
就如同古代的官场,有不少人总是自视甚高,自认为聪慧过人,能够洞察他人所不能察觉的另一面,于是便将此事和盘托出。这当真称得上聪明吗?
这分明就是愚不可及的另一种表现形式。能够在官场中混至高位之人,哪个不是精明至极?哪个不是活得通透明白之人呢?毕竟,佯装愚钝、巧作表演乃是聪明人的一种天赋本领。
想到此处,郁飞宇微微低下头,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起来,眼神之中流露出怯懦之色。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和动作,然而身体还是有一些难以抑制的微幅抖动,使自己看起来毫无威胁,宛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接着,他用低沉且略带颤抖的声音问道:“你找我来究竟所为何事?”
维娜只是轻轻一笑,并未作答,而后很是淡然地再次抛出话题:“你把我走廊天空要塞的大门给砸了,你不打算给出一些解释吗?”
郁飞宇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快速地眨了眨眼睛,低下头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
“我……应该给出一些什么样的解释呢?我被困在那里许久了,都已经是第 85次循环了,你还要我作出怎样的解释呐?”他的声音既愤懑又急切,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如同一个正常陷入困境之人。
也像一个小丑,因为小丑是不具备任何反驳能力的,他们往往像是生活中的一种调味料,他们越生气,这种愤怒反而不会给任何人带来困扰,反倒让人觉得他们生气时的模样十分可爱。
维娜·伊夫林听到这话,只是微微地笑了笑,并未太过在意,接着说道:“或许我应该向你道个歉。
说实话,把你丢在那里是我的过错……当时我把你带进来……其实是我传达出了一些错误的判断,所以才导致了这件事情,对此我深感愧疚。”
看来是有求于我啊。郁飞宇的脸上露出困惑不解的神色,微微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你在说些什么?”表现得极为自然,仿佛完全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或许我这样说你有些不太能听懂,但请允许我向你亲自作一番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