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拿上医疗箱，直接沿着小路跑下了山，“你们都快点，再慢点我就不等你们了，自己开车回去了。”

她在前面跑，我们在后面追，摄像师扛着装备差点就跟不上了。

我边跑边喊，“叔叔你们慢点，扛着设备别摔了。”

他们紧挨着我走，“不会的，我们都习以为常了。”

小何最先跑到了三轮车处，掉好头后，我们三个上了车。

我一进去就看到蒋敦豪蹲在母羊旁边，“我看到它的脚了，已经十几分钟了，羊已经快没力气生了。”

一博盯着长度未变的羊脚挂在母羊的臀部里，他问，“脚先出来是不是不正常啊？”

“正常胎位的羔羊出生时，一般前肢和头部先出来，少数也会后肢先出来。”

苏瑶戴上了手套，站在围栏外，斜着身子把手伸进去摸了摸，然后把手伸了出来，她看着敦敦说:“胎位异常，现在需要将胎羊边向产道内推送，边将产位矫正，然后将胎羊拉出产道。它这种就是难产。”

大哥脸色苍白，“我需要把手伸进去矫正吗？”

“需要。”

苏瑶看他眼睛红肿，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说，“冠军，我来吧。”

敦敦摇了摇头，“不用，你指挥就行了，我亲自来。呼……拔吧。”

敦敦努力克服身理上的不适，他每一步都小心谨慎，在他不停的干呕声中……

小羊安静地从妈妈肚子里出来了……

敦敦用胳膊肘擦了一下眼泪和额头上的汗水，他把手放在小羊的鼻子上，“我……我感受不到它在呼吸……”

苏瑶迅速把小羊嘴边母亲残留的痕迹给清除了，再把它后面两条腿提了起来，不停地在轻拍它的胸脯，“冠军！快！快把手伸进那只母羊肚子里！看看还有没有！这只救不活了……”

敦敦长叹了一口气，小何和一博抱住母羊。

大哥硬着头皮把手伸了进去，“有，还有一只。”

“把它头扶正！直接拽出来！大哥，我来吧，你状态不太好，去旁边歇一会儿吧。”

“我来，快了，我摸着头了。”

“头出来了。”

“出来了。”

羊安静地在地上躺了一会儿，突然它的头部动了。

大哥紧绷的脸终于可以有理由放松一点了，“活了。”

可过了一会儿，它又没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