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隆监狱的洗衣房很大,里面摆放着二十几个巨大的洗衣机和烘干机,嗡嗡运转的声响,如夏日的蝉鸣般,吵得人心烦意乱。
所以一般来说,狱警都不愿在这洗衣房里多呆,除了每日早晚例行两次的检查,大多都在外面抽烟闲聊。在这里工作的囚犯多是受了处罚或是受到排挤的,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眼神中大多也都是暗淡无光,如老井底的一潭死水,做起事来,也都是慢慢腾腾,有气无力。
不过这周开始,看守的狱警发现来了个生面孔,那个年轻人对那些机器的声响似乎毫不在意,每天都是哼着歌,麻利地将衣服放入洗衣机里,清洗后再取出投入烘干机,最后再取出来一件件仔细地叠放整齐。
看守的狱警看着这个穿着橘红色囚服,忙忙碌碌却又显得生机勃勃的年轻身影感到很是不解,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个年轻的囚犯叫做刘佳,曾经一挑三,将赫赫有名的301室里的几个家伙打得手断脚折,后来又当场挑衅黑虎帮笑面虎,最后居然还全身而退。狱警不是傻瓜,知道这个叫刘佳的年轻人背景一定和他的身手一样不简单,因此对他常常在忙碌过后,独自一人沉默静坐在成山的衣服堆中的举动没有怎么打扰。
透过洗衣机的窗口,刘佳看着那些橘色的囚服在里面旋转,那些随之一起滚动的脏水会泛起了许许多多白色的泡沫,而那些白色泡沫,又让他想起那个阳光下的加勒比海岛上,海浪在礁石上卷起的朵朵浪花。
刘佳笑了起来,不过并不是因为他想起加勒比海岛上那些年轻靓丽的比基尼少女,而是因为他在一堆洗好的衣服下面,摸到了几把硬硬的物体。嗯,凭着他上辈子的经验,一瞬间,他便通过这些物体的大小轮廓,知道了这些都是通过简单的加工,简陋制成的刀具。
这是有人要搞事?刘佳指肚隔着衣物摸到下面那些刀具,一股熟悉的感觉似乎从指尖沿着手臂传了上来,让他竟有些莫名的兴奋。
有几个囚犯从推着空空的推车门口进来,将洗好的衣服装上车。刘佳看着他们笑了笑,还主动帮着他们把叠好的衣物装上推车。
其中一个囚犯看着刘佳那陌生而灿烂的笑脸,似乎有些疑惑,伸出手想翻动一下车里的衣服,但刚好有个狱警走了过来,他和另外的一个光头对视一眼,只好重新推着车走出了洗衣房。
几个囚犯推着车在狱警的押送下,对牢房区的囚犯一一发放着洗好的囚服。走到A3区的时候,有个囚犯的推车咔的一下,停顿在当地,似乎车轮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动弹不了,狱警只好蹲下身去查看。
在他蹲下的瞬间,又有七八个囚犯从各自的牢房中闪了出来,混入送囚服的推车队伍里往A1区走去。
狱警扯出了被缠进车轮中的碎布条,站起身来,发现送囚服的队伍已经拐过了转角,于是赶忙催促那个推车的囚犯加快速度。
小五听到外面有推车的声音响起,于是走到门口,正好看到送换洗衣物的人过来,只是这次人数似乎有点多。他看着其中几个陌生而凶悍的面容,心头猛地跳了一下,皱起眉来。
不等他关上门,迎面走来的囚犯便向他迅速跳了过来,一拳击向他的面门。
小五侧过头,让过那拳,一只蒲扇的手拧住来人的领口猛地向前惯出。巨大的冲击力立即将随后冲过来的几个囚犯一起砸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