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青感觉自己五脏六腑像火烧一样,体内真气散乱,现在的他连普通人的力气都不如。他咬紧牙关,慢慢地坐在地上,对着陈岱舟说道:“我没事,不过我打不过这个家伙。”
陈岱舟稍微放下心来,他放下陈砚青说道:“你先忍一下。”他快步走到旷佩兰身边,旷超正扶着旷佩兰,旷佩兰紧密双目,嘴角带血,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陈岱舟跪在她面前放声大哭:“佩兰,是我害了你!我这一生负了你两次,我陈岱舟枉为男儿!”
旷佩兰似乎听见了陈岱舟的话,她的眼皮动了两下,眼角流出两滴眼泪,但是嘴角却微微翘了一下,似乎听到陈岱舟的话已经了无遗憾,然后缓缓地停止了呼吸。陈岱舟望着她的样子,心如刀绞一般。
连蜚假惺惺地叹了口气,对着旷超说道:“旷门主,实在对不住,刚才我心急要捉拿那陈岱舟,下手重了一些,这——唉!如果旷门主要责罚于我,我一定引颈受戮。”他又转身对着身边的四人说道:“你们不可阻拦旷门主报仇,记下了。”
旷超咬牙切齿地看着连蜚,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他抱起旷佩兰的尸身,对着连蜚冷冷地说道:“连掌门法力通天,旷某不敢!来人,送客!”说完背过身去,再也不看连蜚一眼。
连蜚却放低了姿态说道:“旷门主,发生如此不幸之事,连某本来无颜再坐片刻,只是那太玄剑法事关重大,我还需再询问那陈岱舟一番。”旷超气得浑身发抖,只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金志彬和黄琛站在旷超身边,低着头也是沉默不语。
连蜚见状便转向陈砚青,再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开口说道:“你叫砚青,陈砚青?原来你便是那陈岱舟之子,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修为,实在了得!你刚才用的什么剑法?难道便是那太玄剑法么?”陈砚青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就修炼到火阶,玉昆境几百年也没有听说过,这必定和太玄剑法有关系,想到这儿连蜚心里不禁一片火热。
陈砚青冷冷地看着连蜚,说了一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脸很白吗?你滥杀无辜,等着蹲监狱去吧。”
连蜚仰天哈哈一笑,似乎听到了世上最可笑之事,他脸色一沉,左手在剑鞘上一拍,一声清鸣,宝剑从剑鞘之中飞了出来,他右手一伸已经抓住宝剑,指着陈砚青对陈岱舟说道:“陈岱舟,把太玄剑法拿出来,否则别怪我斩尽杀绝!”
陈砚青看到连蜚的宝剑指向自己,他闭上了眼睛,心里想到难道今天我要死了吗?然后喻青洛的面容从他眼前一闪而过,接着是秦云娟、姚夏、薛语竹,他此刻的心情反而十分平静。
“阿弥陀佛!连掌门杀心如此之重,非玉昆境幸事,还请早日放下屠刀。”随着声音从门口走进四个僧人,都是一身黄色僧袍,为首的一人身材瘦小,红光满面,僧袍外面又披了一件红色袈裟。
“广觉大师!”众人纷纷向来人施礼,便是连蜚也一抱拳道:“原来是紫霞寺广觉大师驾到!”
广觉先走到旷超面前,看了一眼旷佩兰,点了点头念了一声佛号,却取出一枚丹药递给旷超,口中说道:“旷门主,这枚丹药请给令爱服下,令爱还有救。”
旷超听到广觉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他顾不上说话,赶紧将旷佩兰放在椅子上,接过丹药放入她口中,一面紧张地观察她的反应。果然没过多久,旷佩兰身子一动,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旷超大喜之下,对着广觉一揖到地:“多谢广觉大师!大师法力通天!”陈岱舟也是大喜过望,跟着对广觉施礼。
广觉微微一笑说道:“非也,不是贫僧有什么法力,而是令爱重伤了心脉,却并未曾真的死去,贫僧手中恰巧有一颗‘九逆还阳丹’,所以碰巧就救活了她,也是令爱机缘未绝,如果贫僧再晚到片刻,那神仙也救治不了了。”
旷超大喜之下连连称谢。陈岱舟轻声对旷佩兰说道:“佩兰,你又何苦如此,你这么做让我何以为报?”
旷佩兰微微一笑,刚才陈岱舟的话她在弥留之际都听到了,她轻轻地说道:“我愿意的。”
广觉却走到陈砚青面前,递给了他一枚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