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婳眸光一闪,小声对刘果说了两句。
刘果听完大声说:“我家主子认输,听说四季春奉行的是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主子希望能亲眼见证这个过程。”
“你家主子算什么东西?我们跟四季春交易轮得到她指手画脚?”丫鬟怒吼。
“说句不中听的话,您家主子不像是有一千两银子的人,不,一百两都没有!”
“谁说我家主子没有!”
“有就掏出来啊?但凡你俩能掏出一百两银子,我跪地喊三声姑奶奶。不过是四季春两打手,真以为换套衣服就成为主子?”
台下众人顿时觉得义愤填膺,纷纷大喊:“对,把银子掏出来!”
女子阴沉着脸让丫鬟去库房取银子过来,然而丫鬟刚要离开,刘果就大吼道:“谁能抓住她们,我主子赏银五十两!”
进四季春吃饭喝酒要五两银子,点小倌弹琴唱曲儿再加五两,过夜得二十两。
真正一掷千金的人少之又少,大部分小有资产,小部分攒了好久才来一趟。
听说有五十两,众人蠢蠢欲动。
孙林几人冲了过去,其他人害怕银子被抢也跟着跑。龟公忙指挥小倌去拦,以往大伙会怜香惜玉,这会儿谁管你,一边去!
两人功夫不错,奈何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孙林等人就把她们抓住,摸了摸全身上下,只有三十五两银子。
“就带这点银子也敢跟客人竞争,还说不是四季春的打手?依我看,今晚全场免费给大家陪不是,否则我们闹到官府去!”孙林冷嘲热讽,大伙也跟着喊“免费”。
毕竟没人不喜欢占便宜。
蓝衣女子怒不可遏,若是往常早叫打手出来了,现在一叫便证明她也是打手。
“好啊你,没银子乱喊什么?还不快把她俩给我赶出去!”龟公为了缓和气氛,不得不让打手把两人扔到门外。
随后忙安抚大伙说:“这都是误会,那两人跟四季春没关系,看在我的面子上冷静一下,可别坏了兴致。”
“你面子值几个钱?大伙的兴致全搅坏了,不免单就别废话!”孙林讥讽。
“要不这样,今晚大伙的酒水免了。四季春开门做生意,总不能倒贴银子对吧?”龟公的意思是,每人免五两银子酒水费。
“瞧瞧,这才是做生意的态度。大伙继续唱,继续跳,乐呵起来!”孙林见好就收,场面又变得热闹起来。
龟公亲自把铃兰领到楼上,楚燕掏出五十两金子说:“剩下的一会儿回去取。”
“哎哟,贵人太客气了,您大驾光临可是四季春的福气,也是咱们铃兰的福气。”龟公说完把铃兰往前一推,然后下楼了。
房门刚关上,铃兰便跪下说:“当初我听您的话离开长泰县,路上被监视干娘的人抓到这儿来。干娘、书画商、半夏都死了,没人知道我背叛的事情。”
“刚才那人是什么身份?”秦婳问。
“她是干娘的供货商,北部被官府端了之后,她带众人到西部投靠钱家夫郎。”
“西部有多少教徒?”
“具体人数不清楚,只知道这边由钱家夫郎控制,四季春也是他的产业。他们最近计划谋杀永安皇子,报复朝廷。”
“看来今日一千两银子花得不冤。”
秦婳想起永安皇子比她大六岁,模样端庄大气,性格温柔贤淑,曾是男子典范。
每次回京都报喜不报忧,也不知雷莉对他怎么样?正好明日过去瞧瞧。
“龟公命我给您下药,把清白身子留给柳三姑娘,因为他们看上柳家的财富。”铃兰突然出声,打断秦婳的思绪。
“呵,胃口可真大。”秦婳冷笑。
不过为了大局着想,也只能配合铃兰假装中药,第二天清晨昏昏沉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