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裳一愣,她只是听闻叶北玄有难,特意前来为他解围,毕竟当下叶家算是站在自己这边。
但此刻父皇单独将自己留下,究竟是何意图?
于是她微微施礼道:“父皇还有何吩咐?”
周皇像是在拉家常般随意,他喝了一口茶说道:“今日朝堂上这真假叶北玄之事,吾儿有何看法?”
长公主闻言一惊,父皇这是对叶家起疑了啊!依着父皇的性子,只要有所怀疑,那便要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
即便叶北歌一直未曾表露任何反叛之意,父皇对他依旧忌惮甚深。
“儿臣愚笨,儿臣一心只想解决洪水之患,未曾考虑其他,有父皇的圣明洞察,妖邪想必早已无所遁形,父皇心中想必也已明晰。”
长公主并不傻,她知晓这定然是皇帝在试探她,接下来才是关键。
周皇面色未改,又说道:“我听闻,皇儿近来与叶家走得很近。”
“要知道这叶北歌虽强,却也难以掌控,希望皇儿把握好分寸。”
言下之意很是明了,若你要与叶北歌结为连理,这皇位便与你无缘。
长公主一听,原来是父皇误会她钟情于叶北歌,这才对她有所防备。
于是赶忙出声解释道:“儿臣明白了,儿臣只是感激叶家为儿臣解题,出于感恩之情。”
“再者,父皇曾当众宣布儿臣的驸马是叶北歌,于情于理,儿臣也不能对叶家过于疏远,否则有损父皇的金口玉言。”
这一番马屁拍得皇帝甚是满意,虽明知长公主有意开脱,却也毫无恼怒之意。
周皇接着满脸愁容道:“太子不堪大用,竟为了皇位勾结外敌,他以为朕不知晓?”
“其他皇子更是无才无能。”接着他深吸一口气,笑吟吟地说道:“唯有吾儿云裳深得朕心。”
若是儿子们有希望,他又何必把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也只有女儿能令他满意。
长公主又微微施礼道:“儿臣定然不辜负父皇的期望。”
周皇满意地点点头道:“这天是姜家的天,地是姜家的地,朕也没几年可活了,朕要在死前为你扫除障碍。”
长公主立即站起身,满脸的不可思议道:“有续命丹在,父皇定能再活百年。”
周皇伸手打断长公主,摇了摇头道:“朕的身体,朕心中有数,最多也就再活个十年,续命丹并非那般神奇,蓬莱亡我大周之心不死,皇儿更要立志扫除这天下的障碍。”
接着他叹息一声道:“叶北歌是一把锋利的屠刀,用不好会伤到自己。”
然后那犀利的眼神如剑一般盯着长公主道:“叶北歌能瞒过他人,却瞒不过朕,那把同心锁,只有朕知晓,上面有一道痕迹。”
当年他留了个心眼,在锁上多做了个痕迹,而叶北玄今日拿出的正是叶北歌那块。
长公主立即惊讶道:“父皇的意思是.....”
“没错,叶北玄就是叶北歌假扮。”周皇面色平静地说道:“无缘无故,为何假扮?这其中缘由,朕也不想知晓,但一切有可能危害大周的可能,朕都要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
长公主已然惊得说不出话来,叶北歌假扮叶北玄还能理解,怕自己功高震主,可即便有理由,但这种举动,怎能不让父皇生疑?
莫须有,便已足够。
于是她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立刻说道:“父皇为何今日不在大殿上将他诛杀?”
长公主身为皇家之人,更是可能成为未来的女帝,对于欺君之事最为痛恨。
他这是欺君之罪,父皇完全有理由将他诛杀,可为何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