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芙和放学回家的顾斐俩这会儿正坐在门口修风筝,顾斐的风筝今天坏了。
他放学回家就领着小伙伴出门去放了他的风筝,不过今天下午起了风,风很大,一个没注意,线断了,风筝倒没有飞多远,只是歪歪斜斜撞到了不远处的树上挂起了。
等顾斐灵活的爬上树把挂上去的风筝取下来之后,他才发现,除了风筝线断了,风筝骨也断了两根竹片。糊在上面的风筝布料都软塌塌陷了下来。
顾斐拿回家,薛芙和他一起琢磨这要怎么修。
他们两个人刚讨论好,打算一会儿去后山找找竹子,砍一截下来削成片,把断了的地方替换下来用绳子绑好,看看能不能飞起来。
然后就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薛芙一仰头朝外看,高兴道:“你回来了!”
一开始,顾崇放下手里的包裹,洗完手去灶房做饭,薛芙还没察觉到他情绪的不对劲,她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包裹上去。
她拉着顾斐一起拆包裹,这一次里面果然都是厚厚一沓报纸,以及她爸爸贴心整理好的学习笔记本。
额外寄过来的,就是一包大白兔奶糖了。
薛芙抓了一把给顾斐,让他一天最多吃三个,不能多吃。
等她收拾好书本资料,蹦着去灶房准备给顾崇帮忙的时候,才后知后觉他的不对劲。
顾崇脸色有点奇怪,很不自然,眼神落在她身上停留不到三秒就飘走了。
他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主动凑过去问:“你怎么了?”
“今天学车不顺利吗?”
她自然而然联想到他白天去学车的事情。
她说:“你不开心。”
她问:“你生气了吗?”
顾崇沉默。
他确实被影响了心情,说不开心,确实有点不开心。
但他没生气。
而且,怎么可能生气?
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都是那些人死心不改,非要往她眼前凑。
真是太碍眼了。
讨厌的苍蝇。
顾崇想,他自己也有原因。
心理承受能力弱,但是看见一封信就如临大敌的样子也很可笑。
其实对自己也没那么自信。
总怕自己留不住她。
顾崇想,他也很怯懦。
所以这会儿对上她泅湿清澈、满是关心的眼睛,他嘴唇嗫嚅,心里那些拧巴却是说不出口,还要装着大气大方和她说:“还有一封信,刚刚忘记给你了。”
他拿出那封信,抬起放在他们两人眼下:“寄给你的信。”
“我的信?”
薛芙自然而然以为这是她爹妈写的,她伸手拿过去,拆开前也没有注意信封上的字眼,没发现这并不是从海城寄来的。
信展开,看见首行那串称呼语,她心头一颤,太阳穴兀兀跳了起来。
“亲爱的薛芙同志...”
薛芙:“?”
这绝对不是她爹妈写的!
“自上次海城一别,就很是想念......”
看到下一句话,薛芙醍醐灌顶,瞬间想明白这信是谁寄的了。
...
薛芙很无语。
同时也很烦躁。
对邹城的好印象也逐渐消失磨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