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劁猪匠手艺极好,手脚麻利地搞定小猪,甚至连血都没流,也不需要缝针。
小黑猪被放开后,完全不影响行动,除了精神头萎靡。
猪委屈啊,前后只一分钟,就和“性”福永远说拜拜了。
劁猪匠收了主家两毛钱(劁了两只小猪),洗过手后就要走。
王佩武赶忙上前叫了句:“钟师傅?”
劁猪匠穿一套褪色的蓝布衣服,就是那种老式工作服,两个膝盖和肩膀都打着补丁。
他的年纪看不太好,像六十,但说五十也靠谱。
身高只有一米六,皮肤白净、身量瘦削,最大的特点是长着一双母狗眼。
劁猪匠看向王佩武几个人,二楞在后面闷闷地叫了声二舅。
劁猪匠冲他点一下,目光重新落在王佩武身上。
劁猪匠虽然搞不清几个半大小子找自己会有什么事,但也不问。
王佩武掏出“阿诗玛”给劁猪匠敬一根。
用火机帮他点上火后,王佩武竖起大拇哥夸道:“钟师傅,手艺真地道!”
钟道盛吐出一口烟,淡然道:“见笑了。”
王佩武也不兜圈子:“楞子说您会养狗,所以我们特意过来拜访。”
钟道盛瞥一眼二楞,摇头说:“不行了,手艺早就丢了。”
王佩武心里暗笑:老登,都沦落到这份儿了,你还跟我玩什么欲迎还拒啊?
王佩武给他戴高帽:“钟师傅,您太谦虚了。
“就凭您把猪崽儿摆弄的这么明白,我就知道您是有大本事的人,暂时不过龙困浅滩,不必妄自菲薄。”
重道盛怪眼微眯,似笑非笑看着王佩武,说:“爷们儿,说话中听,但不会就是不会,我总不能蒙事吧?”
王佩武意有所指道:“钟师傅,我们可是带着诚意来的。”
钟道盛不为所动:“爱莫能助。”
王佩武也不强求:“既然如此,钟师傅,我们先告辞了。”
重道盛微微点头。
王佩武见二楞傻乎乎站着,连告别都忘了,就抛给他一个眼神。
二楞却理会错了意,涨红着脸,笨嘴拙腮地说:“二舅,我,炮爷儿他……”
王佩武拍拍二楞肩膀,替他说道:“钟师傅,那我们和楞子就先走了,回见。”
这回钟道盛连头都懒得点了,也就是没把后脑勺冲他们。
“老犊子挺能装啊?”往出走时肖骁不满地说。
王佩武瞪他一眼:“别胡说啊,那可是楞子二舅。”
肖骁挠挠头,二楞二舅怎么了?又不是我二舅,但终究没再骂街。
二楞却无动于衷,反正和这位拐弯亲戚压根不熟。
董丹东一直没吭声,这时候问:“下一步怎么办?”
“你说呢?”王佩武笑着反问。
换回董丹东一个白眼。
王佩武拍了拍二楞肩膀:“先回去,来日方长。”
肖骁:“依我看不用搭理他!会劁个破猪不够他嘚瑟的!四儿不是还说有兽医吗?”
“要我说,这老家伙劁猪手艺真不赖,连血都不出。
“你们说要是搁在过去,由他掌刀,那些太监是不是就不用那么惨了?”董丹东突然冒出一句。
王佩武、肖骁、二楞都用异样的眼光瞅他。
董丹东不以为意:“我看小报上说,以前做太监,下面挨刀以后,每两三个人就得割死一个。
“要是有这老小子的手艺,跟那小猪似的,还能活蹦乱跳,啧啧!”
肖骁搓着胳膊,骂道:“你丫有病吧?”
王佩武淡淡补了句:“变态!”
肖骁附和:“对,冬瓜,你就是个死变态!”
“你们太不善良了。”董丹东振振有词道,“你看他拿小刀朝下面一捅,小勾子往里一掏,然后再一扯,完活儿了。”
这就是董丹东无知了,他看见钟道盛阉割的,其实是母猪,拿掉的是卵巢和子宫,如果劁公猪,比这还要简单,因为是露在外面的吗。
“闭嘴!劁猪和劁人能一样吗?”肖骁叫起来,“老炮儿,要不咱俩把这个死变态踹下去得了,太他媽恶心人啦!”
董丹东嘿嘿坏笑,目光顺着肖骁看向他裤裆,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肖骁实在忍不了了,大叫一声去掐董丹东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