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韵文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杨大娘,一时间不敢确认谁才是大夫。
毕竟云岁岁实在太年轻了。
云岁岁见状主动道:“你好,我姓云,就住在对面的小洋楼,正好碰见苹苹,听她说家人生病了,就过来看看情况。”
邵韵文看着她通身的气派,不知想到了什么,垂下眼道:“云大夫,多谢您把苹苹送回来,不过我没什么事,麻烦您跑一趟了。”
说着,她把曲苹苹拉进院子,就要关上门。
曲苹苹顿时急了,挡住门缝道:“妈,让云姨给你看看!”
“是啊,韵文,人家云大夫来都来了,你就让她给看看呗!”
秦芳也帮忙劝道:“再说了,你能挺着,小果还那么小,他可不能硬挺着啊!”
提起儿子,邵韵文的态度才软化下来,开门让云岁岁她们进去,秦芳还要回家洗衣服,就没跟着来。
进门之后,一眼就能看见菜地,几乎占满了整个院子,每一拢地都规规整整,收拾得像模像样。
只是菜地主人病了,种子还没有种下去。
穿过菜地就是屋子,屋里门窗紧闭,可还是很冷,显然已经有几天没生炉子了,小孩的咳嗽声几乎没断过。
云岁岁进屋,先是给曲小果瞧病,眉头始终没松开过,“干咳发烧,不用久,再拖两日就成肺炎了。”
父亲毕竟是老中医,邵韵文也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抓住儿子的手,紧张地问:“那咋办?云大夫,能不能治啊?”
“一会我让杨大娘给你拿两副药来,每隔一小时喝半碗,先把烧退了。”
云岁岁嘱咐道:“从明天开始,每天这个时候送我那去针灸,一周之后,就应该差不多了。”
邵韵文松了口气,但突然又想起什么,窘迫地说:“云大夫,这诊费贵不贵?实话跟您说,我们家不剩多少钱了……”
云岁岁愣了愣,而后煞有介事道:“我每个月都会进行一次义诊,这次正好碰上了你们,也算是缘分。”
上辈子她的云济堂就有义诊服务,每月一次,雷打不动。
她本来也准备开义诊,只是最近事情太多,身体又不方便,才想着推迟一段时间。
所以这也不算是骗人。
邵韵文顿时眉开眼笑,“那太好了!”
云岁岁却看向她,淡淡道:“还是别高兴得太早了,你的问题比你儿子严重得多。”
邵韵文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随后苦笑道:“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也就那样了,能活几年是几年吧。”
当年丈夫做出那种事,父亲又去世了,她大受打击之下早产生出小果,本该好好休息坐月子的时候,却又不得不主持葬礼抚养儿女,扛起家庭的重担,没一天歇息的时候。
这么多年下来,身子越来越弱,见风就病,体质还不如九岁的女儿。
云岁岁给她把了脉,认真道:“再拖下去,你甚至可能活不过五年,苹苹和小果这么小,你确定不想治了?”
邵韵文咬着唇,眼里浮现出浓重的痛苦,“能治又能咋办?云大夫你也看到了,我家这种情况,连柴都烧不起,哪有闲钱看病?”
没有人想死,更何况她还不到三十岁,孩子又都这么小,怎么会甘心呢?
可她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啊!
眼泪扑簌簌落下,邵韵文痛苦地咳嗽起来。
咳喘中,她听见清越的声音响起:“我有办法帮你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