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怪不得我看这三字之时,似乎若有所悟!”
听到这话铁千秋来了精神,他挤过来略带挑衅的问道:“真的假的,我怎么没看出来这三字有什么奇妙的。”
钱有才笑而不语。
铁千秋没看懂,捅了捅荀攸:“老荀,这位江爷是什么意思?”
“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凡夫不可语道。和你这种人,没有什么可说的。”
“老荀,你什么意思?”铁千秋有点急。
“不懂就要问,问就要有礼貌。”
铁千秋恍然大悟,他抱拳道:“刚刚老铁无礼,冒犯了先生,还请先生见谅。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还望帮我解惑。我哥哥总说这三字有门道,却总不肯告诉我门道在哪,真是急煞我也!所以才出言不逊,请先生不要往心里去。”
钱有才心中暗暗吃惊,想不到这人看上去大老粗一个,倒是能伸能屈之辈,且不耻下问,有英雄之资。
钱有才指着三字解释道:“铁兄不用客气,其实我也没看出什么东西。只是从小喜欢书法,见得多了,熟悉罢了。这三个字内含一股凌厉气势,有睥睨天下之威,杀机重重。偏偏又将这杀机、这气势内涵于和平二字之内。想来在立碑题字之时,便定下了这里的万年基调,和平的内核是杀伐不断。”
铁千秋瞅着和平岛三个大字看了又看,说什么也看不出钱有才所说的杀机在哪。
“那个……”铁千秋搓手道:“听说这里有功法,江先生看出来了么,能不能给小弟我展示展示?”
“功法?”钱有才大笑:“言过其实了,法门也许有的,铁义士,且看我这一掌。”
钱有才缓缓拍出一掌,这一掌速度极慢,就像慢动作一般,不过在铁千秋眼里,钱有才似乎一直在拔高,一米九,两米五,三米六,十米,百米,千米……渐渐的竟有高山仰止的感觉。
速度越来越慢,这一掌的速度仿佛被时间凝固,每一丝细微的移动都如同在油画上缓缓流淌的颜料,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厚重与庄重。那掌风在空中无形无质,却充满了无尽的力量与压迫,如同巨兽的低吼,又如深渊的呼唤。
随着钱有才掌心的推进,那股掌风开始在空中凝聚,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旋涡中心,气流疯狂地旋转,发出低沉的轰鸣声,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那掌风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撕裂开来,形成一道道细微的裂痕,无声地述说着其威力的恐怖。
铁千秋站在旋涡之外,他能感受到那掌风中蕴含的无尽力量。那股力量如同一座无形的山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仿佛置身于狂风暴雨之中,四周的空气都在疯狂地旋转,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力量。
在铁千秋惊愕的目光中,钱有才的身形仿佛突破了空间的束缚,他拍出的那一掌虽然速度极慢,但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伴随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空气中荡漾,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撕裂开来。
这掌风虽然无声,但铁千秋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他仿佛置身于狂风巨浪之中,四周的空气都在钱有才这一掌的威压之下变得扭曲起来。
铁千秋内心狂跳不已,他感觉自己已经陷入了钱有才的掌中世界。他试图抵抗那股力量,但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住一般,动弹不得。
就在铁千秋感到绝望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钱有才的掌风之中似乎隐藏着一丝微妙的变化。那一丝变化虽然微弱,但却如同黑暗中的一线光明,给了他一线生机。
掌风散去,铁千秋感到自己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轮回,他摔倒在地,大口喘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看向钱有才,眼中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荀攸上前扶起铁千秋,他上下检查一番,发觉铁千秋只是虚脱而已,并无受伤。他小声嘀咕:“老铁,你怎么了?”
“我,我……”铁千秋停了一会儿,冒出一句:“我不想说话。”
荀攸无奈搀扶着他走向钱有才。铁千秋抱拳:“多谢江先生手下留情,铁某感激不尽!江先生之才,铁某此生仅见,佩服佩服。”
荀攸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威势,他传音问道:“江先生真的领会到了?”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天才,刚刚不过是障眼法罢了,非我之功,是铁千秋自己骗自己而已。”
荀攸若有所思,他心道:“那就是真的领悟出什么高深妙法了,怪不得这老小子不显山不露水,能成为林峯大人的亲信,果然有不凡之处。外界传言只说他善于察言观色,揣摩心思,看来多半是自己不行,便觉得别人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