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宗闻言,见他神色严肃,心中也不禁一凛,”不知是何要事,竟让外祖父如此慎重?”
成国公上前一步,语气凝重:“殿下,此事事关重大,老臣不得不谨慎,是……是关于清河郡王的事。”
“清河郡王?!”裴明宗惊呼出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便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
“他怎么了?难不成已然身死?”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仿佛巴不得听到这个消息。
想当年,宸妃盛宠一时,连带着清河郡王与清平郡王也跟着耀武扬威,没少凭借父皇的宠爱对他暗中使绊。
后来,宸妃暴毙而亡,那两个废物没几年被父皇打发至黔地,他可是为此高兴了许久。
如今,怎的又提及这个废物了?
成国公摇了摇头,脸色愈发凝重:“殿下,老臣得到密报,黄文俊……实则是清河郡王的人!”
“什么?!”裴明宗闻言,大惊失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个被父皇贬谪到黔地的废物,竟然还敢兴风作浪?
“外祖父,你……你所言当真?!”
成国公点了点头:“千真万确,老臣已然查证详实,证据确凿无疑。”
裴明宗闻言,忽然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秦王,用黄文俊来算计孤!哼,他也不想想,如今看来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被清河郡王算计了?!”
“殿下,如今看来,这燕王府背后诸事皆离不开清河郡王的影子。”
成国公语气沉重,“清河郡王分明是利用黄侧妃挑起东宫、燕王府还有秦王府争斗,自己却躲在幕后坐收渔翁之利!”
“好一个坐收渔翁之利!”裴明宗闻言,怒火中烧,一掌拍在桌案上,发出一声巨响。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他想得美!孤现在第一个,便要让他坠入地狱!”
“殿下,如今这般,便万不可中了清河郡王奸计,同燕王府撕破脸。”成国公劝道。
他虽心中恼火那曾程的不识抬举,亦暗恨燕王的不近人情,然而此刻,还是需需先查查清河郡王。
宸妃出身颍川元氏,元氏这些年虽在陛下打压下淡出朝堂,但百年世家并非浪得虚名,朝中姻亲故旧众多。
倘若清河郡王真得了元氏相助,那将来必成心头大患。
裴明宗面色阴沉如水,沉默良久,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这次便便宜那曾程,先留他一条狗命!”
“殿下英明。”成国公赶忙应道。
秦王府内,裴明瑞负手立于窗前,窗外月色如水,映照着他俊美却阴沉的侧脸。
“殿下,消息已经确认无误,黄文俊真正的主子确为清河郡王。”张贤匆匆步入书房,语气中难掩凝重。
裴明瑞猛地转身,剑眉紧锁,眼中寒光凛冽:“好一个黄文俊!这个消息,太子知道了吗?”
“回殿下,太子应当也已得知。我们的人在调查之时,成国公的人也在追查此事。”张贤回道。
“哼,清河郡王,他倒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躲在暗处兴风作浪!”裴明瑞咬牙切齿道,“当年之事,本王还没来得及与他清算,他倒是先跳出来了!”
他曾没少被清河郡王和清平郡王这两个仗着宸妃宠爱而嚣张跋扈的弟弟欺负。
这二人当年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他。
后来宸妃暴毙,二人被父皇冷落。再这之后这二人被贬黜到黔地,他才算出了口恶气,这些年心里方才好受一些。
若不是父皇盯着,不然他或太子早就将这两人置于死地了。
如今,这清河郡王居然不安分地龟缩在黔地,还敢在暗中兴风作浪,真当他是泥人任人拿捏不成?!
“殿下,清河郡王躲在暗处,用心险恶,不得不防啊!”张贤忧心忡忡地道。
裴明瑞冷笑一声:“他以为躲在暗处,本王就奈何不了他了吗?如今正好,当年之事,本王要让他百倍奉还!”
“去,给本王查!将那黄文俊这些年所行之事,事无巨细,全部查个清楚明白!尤其是他与清河郡王之间的勾当,本王要确凿的证据!”他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语气森冷。
“是,殿下。”张贤应下,但紧接着道,“殿下,属下有一事不明。”
“说。”裴明瑞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弄死清河郡王,没心思理会其他。
“清河郡王怕是早已在暗中布局,那他在京中,定还埋下了其他的暗棋。”张贤语气凝重,眼中满是担忧。
裴明瑞闻言,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深思,张贤的话,的确提醒了他。
“无妨,此事,你无需担忧。”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办法提醒太子一二,他定会很乐意去揪出京中清河郡王的人。”
太子当年也没少受那两人的气,更何况当年清河郡王还曾威胁裴明宗的太子宝座。
太子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是,殿下,属下明白。”张贤领命而去。
燕王府在京城安插的探子,将他们所查到的黄文俊与清河郡王的底细,一点点巧妙地透给了秦王和太子的人。
秦王和太子的人顺着线索细细挖下去,倒是挖出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