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知廉耻的话,被他说得冠冕堂皇。
赵家族人的面色越发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
薛家的人何时将赵家的人放在眼里过?
又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薛三哥当下就怒发冲冠,“怎么?我妹妹嫁给你们家,如今命丧黄泉,难道还不允许我们上门讨个说法了?”
“若只是为了她丧命的事情讨个说法,讨回公道,倒也罢了。”赵宇轩只要想起薛锦画已经死了的事情,就心如刀绞,难受得无法呼吸。
他虽然心里曾恨过薛锦画,但自始至终从来就没有想过让她就这样死了。
“就怕你们薛家的人,想要借这个由头来找赵家的麻烦。”
“区区的一个赵家,值得我们薛家大费周章?”薛三哥依旧言语轻慢,充满了不屑。
“薛锦画已然命丧黄泉,你们薛家究竟意欲何为?”总之,赵宇轩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薛家会想要为薛锦画出头,他们定然隐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赵家的族人与此事毫无瓜葛,你们若有任何怒火,尽可冲我一个人来发泄,我甘愿为薛锦画的事以命相抵。”
言罢,赵宇轩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颈之上,“只要能让你们薛家平息怒火,我甘愿即刻在此殒命。”
赵家的族人们无不为之动容,赵宇轩虽行事略有偏颇,可如今人家都欺上门来了,又怎能坐视不理。
大族长看向薛家的人,沉声道:“薛三爷,人死不能复生,莫非薛家当真要逼死赵家的人才肯罢休不成?”
薛三哥一脸冷漠,道:“我妹妹的性命金贵无比,纵使赵家一族人都命丧黄泉,也难以换回她的性命。”
薛锦画就算再有能耐,也不过是赵家的一个宗妇罢了,想要让整个赵家一族为她抵命,薛家简直是痴人说梦。
“虽说薛锦画命丧黄泉,然而杀害她的人乃是赵姨娘,你们若要人偿命,理应去找赵姨娘才对,仗着自身身份来欺压我们赵家的儿郎,这算哪门子本事?”
“我薛家也绝非蛮横无理之人。”站在一旁的薛四哥开口,他的语调不急不慢,“赵家大族长,我妹妹死得如此冤屈,我们薛家实在不忍再造杀孽,只是她流落在外,今日还望将我妹妹的尸首归还。”
“此事就此打住,我们薛家也不会再深究了。”
“绝无可能。”
赵宇轩想都未想便一口回绝,“她可是我们赵家的宗妇,死后自然应由我们赵家安葬。”
“妹妹生前,你们就已经亏待了她,莫非是她死了,你们还不想她不得安宁吗?”
“不愿让她安宁的是你们薛家吧?”
“赵宇轩,你竟敢与我们薛家为敌?难道你就不打算顾及你们整个赵家的前途了吗?”与薛三哥的狂妄自大相比,薛四哥的语气虽然沉稳,却似一把利剑,带着摄人心魄的威慑力。
赵宇轩自然不会将其放在心上,然而赵家族人却是颇为在意。
此时,蒋氏好言相劝道:“大哥,此事终究是我们赵家理亏,莫不如将尸体交出去吧?”
在她的眼眸深处,薛锦画已经死了,留着也不过是一具无用的躯壳罢了。
以一个已逝之人的牺牲,换回家族中众多生者的安宁,无论怎么看,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我们大房和二房早已分家,大房的事情,还望二弟妹莫要多管闲事。
至于薛锦画的事,也不会牵连到二房,更不会祸及整个族人。”
蒋氏的面色紧绷,即便分了家,可若是薛家不依不饶,赵家势必会被牵连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