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近来可能不常入宫,以免引起二王的疑心,事情已奏请了陛下,没有其吩咐,臣就告退了。”
“好,姑父一切小心,朕会依从姑父的嘱托的。”
“谢陛下,臣退下回府了。”
杨愔走了之后,皇帝高殷就手书了一封密信,让心腹的内侍以送贡食的理由送去给皇太后李祖娥。
杨愔出宫后,没有马上回府,他吩咐马车夫,驱车去平秦王高归彦的府上。
杨愔见到高归彦后说:“平秦王近日可有空闲?本官有事要拜托王爷帮忙。”
“何事要劳烦到宰辅亲自上门吩咐呢?看来这件事不寻常啊!”
“王爷果然是有眼色之人,此事有些特别,请王爷移步书房说话可好?”
“本王正有此意,有请杨宰辅先行。”
高归彦在杨愔的侧边引路来到自己的书房,他吩咐人摆上茶点,然后就挥手让所有人退出了书房的大门外。
两人落坐后,高归彦看到杨愔的脸色凝重,估计他是有重要的事与自己说,于是就问:
“宰辅何事与本王商议,不妨直说无妨。”
“王爷言重了,本官曾记得先帝驾崩时授命王爷为陛下的辅政大臣,不知王爷还记得否?”
“这个本王当然记得,先帝的遗命哪能忘记呢。”
“然则,王爷认为陛下如何?”
“陛下年少有为,堪当重任,宰辅为何有此一问?”
“我等均为陛下的肱股大臣,理应替陛下分忧,如若有人对陛下不利时,王爷又当如何?”
“既是辅政大臣,自当替陛下挡风雨,扫障碍,这是臣子的份内事,本王不明白宰辅为何一再试探本王?”
“王爷忠心可表,本官也就直言不讳了。自陛下登基以来,常山王和长广王不思报国,反而是密锣紧鼓地网罗自己的亲信,组成自己的势力,其用心昭然若揭,就是要篡位取代当今天子,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我等身为陛下的亲信大臣,焉能坐视不理?
为了剪除他们的野心,本官打算将两王派往封地驻守,他们在自己的封地上可以自由生活,不用干预朝政,威胁陛下。
只是这样一来,本官恐怕他们二人不肯罢休,不会服从皇命,有可能做出逼宫的举动,故而请王爷统领好禁卫军,包围皇宫的出入口,不能让两位王爷轻易入宫逼迫陛下。”
高归彦一听,不禁浑身打了个冷颤。他万万没有想到杨愔竟然胆大包天,敢和朝中的两大王爷对抗,还要自己参与,这事一旦失败,必然是小命不保的,自己该如何是好呢?
他低下头来没有让杨愔看到自己的表情,定了定神后才抬起头来,面不改色地说:“只要是有利于陛下的事,本王义不容辞!”
“好,能得王爷相助,何愁大事不成,本官在此替陛下谢过王爷了,事成后,本官一定在陛下面前力荐王爷的功劳的。”
“原是臣子的份内事,不敢言功,宰辅不用与本王客气。”
“如此,本官不便久留,就此告辞。”
“宰辅慢行,凡事小心为上。”
高归彦送走了杨愔,心里就打起了小九九。他这个人平日总是一副凡事中立的样子,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不偏帮、不结党营私的中间派。
就连文宣帝高洋都认为他不靠队站,不偏帮汉人或者鲜卑人,于是就遗命他来制衡其他三名都是汉人的辅政大臣。
高归彦的心其实早就偏向了势力庞大的二王阵营了。他见皇帝高殷年幼,皇太后李祖娥又是个不谙政治斗争的善良人。单凭杨愔几个汉人文官,在勇悍的鲜卑人面前啥也不是,能有什么胜算?
于是他命人牵来自己的坐骑,打马往常山王高演的王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