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跟他争论,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肩,“松开,我要睡觉了。”
祁君逸并不松手,他咽了咽喉结,小声凑近:“这样够吗,我可以……”
“够了!”姜翎月打断他的毛遂自荐,认真道:“真的,足够了。”
“你…”祁君逸用尽自制力,从她身上下来,懊恼的想骂人,“把我憋废了,你别后悔就行。”
“我有什么后悔的。”姜翎月小声嘟囔。
见他倏然抬眼扫了过来,沉沉目光中瞒是欲求不满之色,当即乖觉的闭了嘴,转了话锋道:“华阳说过两日办赏菊宴,邀我出宫去凑凑热闹,你说我去吗?”
出宫…
祁君逸愣了一瞬。
他早将自己随身玉佩给了她,那是能号令皇城禁军,自由出入宫廷的信物。
而现在,出宫赴宴的事她竟然专程来问过他。
须弥之间,祁君逸便明白她心中所想。
大概还是前世被谋害,而有了阴影。
他心中一疼,用手臂撑着床,同她四目相对,“你愿意去就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什么也别怕,保护你是我的责任,我不会让你有事。”
自己心爱的姑娘,堂堂贵妃,不日就是皇后,若连出宫都担心,那他这个皇帝,不做也罢。
这辈子,皇帝陛下说过很多情话。
直白的,含蓄的都有,姜翎月都能做到无波无澜,恍若未闻。
而此刻,或许是刚刚他温柔的侍弄,身体确实对他满意,也或许是其他原因。
总之,这一句甚至算不上情话的话,让姜翎月心脏骤然一缩。
这是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她甚至很熟悉。
姜翎月眉头微蹙,定定的看着他。
深觉两人之间的气氛过于和缓,这样是不对的。
皇帝陛下勾人的功力渐长,再这样下去,她……她怕是要重蹈覆辙…
姜翎月抿了抿唇,忽然笑道,“忘了告诉你,陈子泝可能也会去,这样的话,我还能去吗?”
不是说不会在意从前。
再也不翻旧账吗。
那能不能做到,当做没有那回事呢。
她的眼神如是说着。
祁君逸眸光微敛,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伸手抚上她的唇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没有说话。
良久,他哑声道:“好,去吧。”
“!!!”姜翎月瞳孔蓦然瞪大。
里头,满是错愕。
她只是觉得他们之间气氛太好,该吵两架疏远些,就故意想气气他而已。
怎么?
他还真变了不成?
这样酿醋成瘾,小肚鸡肠,猜忌心重到不行的男人。
竟然真的愿意放她出宫,赴可能有‘旧情人’出现的宴会。
见她神色震惊,祁君逸笑了笑:“我相信你对他已经无意,那之前的事,就没什么好在意的。”
“只是,你自己要注意分寸,”他收敛了笑意,深深的看着她,认真道:“月月,你怎么跟我闹都行,不给我碰,想折磨我也都由着你,只有一点,别再对其他男人另眼相待,我受不了这个。”
在他之前,她曾对一个优秀的少年有意,他们亲密交吻过,这件事他恨欲发狂,但已成定局。
既然更改不了,那他只要求未来。
她可以不喜欢他。
他做错了事,所以她这辈子都不再对他动心,也是他活该。
他认。
但她心里不能有别人。
这是祁君逸最后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