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以后,又闻到了一股玫瑰的香味。
周一诚扒拉他一下,“把你的信息素收回去。”
“我可能也到发热期了。”童执轻声说。
“啥?”周一诚惊讶一瞬,随后道:“快来针抑制剂,然后离开这里。”
“为什么?”
“我怕咱俩打起来。”
“不会打起来。”童执说:“我不会动手的。”
“那万一我想动呢?”周一诚垂死病中惊坐起,两个alpha同时发热,那不得你死我活。
“你动吧,想咬我吗?”童执在他身边蹲下来,看向他,“可以咬我。”
“你在胡说什么啊?”周一诚吞吞口水,目光面对那截白皙的脖颈,大脑已经转不动了。
空中的薄荷信息素猛地升高,他感觉口很渴,很想咬着什么……
“你是不是很想咬我?”童执低下头露出脖颈,“咬吧,我让你咬。”
白皙后颈在诱惑着,周一诚一瞬间理智全无,没有一个alpha会忍住不咬递在嘴边的后颈。
而且这个alpha还处于发热期。
所以周一诚根本控制不住,几乎遵从本能,低下头狠狠咬住他的腺体。
玫瑰的香味顿时四溢和浓郁的薄荷气味混杂揉和。
两股信息素相撞不是剑拔弩张,而且温柔眷恋地纠缠在一起。
周一诚被玫瑰信息素缠绕住,感觉整个人飘浮在空中,有股奇异的满足感。
但又很躁动,唇上一热,他被什么压制住了。
铺天盖地的玫瑰香味侵袭,他在玫瑰海洋中飘浮不定。
……
垃圾桶里抑制剂瓶体标签缓缓掉落,原本的标签显露出来。
上面印着黑白分明的四个大字:生理盐水。
发热期持续了三天,周一诚回过神已经被好兄弟给上了。
他抓耳挠腮了一阵子,看向床上一丝不挂的人。
多么熟悉的场景!一周前童执还跟他清清白白的躺在一张床上称兄道弟。
一周后,他和童执不但清白没了,连兄弟都做不成了。
怎么会搞成这样?他记得自己注射抑制剂了啊!不对即便没有注射抑制剂alpha和alpha怎么可能会搞到一起?
周一诚脑子已经乱了,视线向下,又看到了自己满身的痕迹。又又感觉自己下面在隐隐作痛。
那一瞬间他感觉天都塌了。他不但和好兄弟搞上了,他还是下面那个!
这怎么活???
正当周一诚抓着头发崩溃时,童执顶着后脖颈的标记醒了。
看见周一诚用手指戳戳他。
周一诚下意识想跑,没想到下面像裂开了一样,疼的动不了。
原地嘶嘶了一阵,他满脸愁容地看向童执。
童执摸着自己被咬的后颈,娇羞一笑,“你把我标记了,你要对我负责。”
周一诚瞪大眼睛,“小执,你被omage夺舍了?”
童执脸一黑,“你不想对我负责?”
“什么?负责?”周一诚看向童执的后颈,后颈上印着清晰的牙印,顿时双眼一黑,这牙印除了自己还能是谁?
“不是……小执,alpha咬了alpha没关系的,不是永远标记……”
“什么没关系?咬了我不想承认?”
“没有,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你昨天明明那么喜欢我。”
周一诚挪动着身体连连后退,“我真的在发热期,对你做了那种事,是没有理智的。”
“可你明明咬了我。还说喜欢我。”
周一诚说:“那不是真的。”
童执沉默地跟他对峙,周一诚心虚不已,小声说:“对不起,忘了吧。”
童执一言不发,生气地下床走在地板上咚咚作响。
“小执……”周一诚轻声叫着。
童执走到门口,“哐”地一声,摔的门震天响。
后来童执对他进行了前所未有的冷暴力。
遇见故意不跟他打招呼。
晚上也不来找他,不跟他一起下班吃宵夜。
也不去他家了。
周一诚忙的时候还觉得终于摆脱这个粘人的家伙,挺爽的。
闲下来的时候却觉得很孤独。
被陪伴习惯了,身边一下子少了一个人,那种淡淡的失落感怎么也摆脱不掉。
之后有人给他介绍了个omage,他处了几天也觉得兴致缺缺无疾而终。
怎么会这样?周一诚不由地迷茫,童执离开他的一个月,他觉得生活如此的枯燥乏味,就连工作也那么的令人厌倦。
他似乎离开童执就变成了一个没有喜怒哀乐的人偶。
啪碴—
一声脆响将他拉回现实,手里的盘子断成了两半。
周一诚呆愣着,看着满手的白色泡沫和一堆碎掉的瓷片。
旁边的老板娘扯着嗓子吼起来,“周一诚,这阵子打碎了多少碗了?!你被开除了!!!”
“不好意思……”周一诚讪讪地笑笑,然后收拾收拾东西滚蛋,顺便赔了盘子的钱。
他打工这一个月几乎没挣到什么钱,赔倒是赔了不少。
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会饿死,但是转念一想饿死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现在做什么都没有动力,周一诚掏出手机,微信上给童执发的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半月前。
童执一直没回。
好狠心,至少说句话啊,臭小子。
周一诚心里酸酸的,他又没说alpha和alpha不能在一起……
路灯渐渐稀疏,他走过一片漆黑的巷子口。
穿过这个巷子口,就到家了。
但周一诚也不想回家,回家里又没有人在等。
他正耷拉着脑袋走着,忽然一阵黑影从侧面冲出来把他按在墙上,紧接着一个柔软的唇贴了上来,急切的吻着他。
周一诚大骇,大脑立刻做出反应要推开他,然而瞬间一愣,刚要抬起的手又缓缓放了下来,空中弥漫着浓郁的玫瑰香味,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黑暗中周一诚闭上眼品尝着玫瑰的香甜。
良久以后,周一诚捧起那个人的脸,打了一巴掌,“为什么不联系我?”
“你不是不喜欢我吗?”童执委屈地出声。
“那你为什么现在又来强吻我呢?”
“我想你想的忍不住了。”童执蹭蹭他的手,“你要觉得生气,再打我几下。”
周一诚心里一酸,道:“我怎么舍得打你,你靠这张脸赚钱呢,打坏了怎么办?”
说完再次亲亲那带着香味的嘴唇儿。
童执回吻他,两个人小鸡啄米一样你一口我一口。
亲了好一会,彼此相视一笑,两个人就像小时候一样,闹了个不大不小的别扭,别扭一阵,最后自然而然地解开,一起手拉手回家。
“周哥,你喜欢我吧?”童执问。
“不喜欢你跟你亲嘴儿干什么?”周一诚答。
“我就知道。”童执笑着说。
“你又知道了。”周一诚也笑。
“我当然知道。”
“是是是,你无所不知……”
走过漆黑的巷口,他们来到了灯光昏黄的小家。
从此周一诚不再孤单,童执不再寂寞,他们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