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满鲜血的紫电不防被他露了出来。
与此同时,司马瞻的笑意也收住了。
“是个恶人。”
“谁?”
“北地来的。”
易禾垂下头去,那就是有诚的人,或者……
司马瞻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在她头顶上缓缓说:“放心,不是他。”
易禾有些窘迫,忙转了话头。
“下关有一事想讨教殿下。”
“王显给殿下提了什么条件?不会是十分要命的吧?”
司马瞻这次笑得倒有几分真心。
“大人言重,只是问本王要了些钱。”
易禾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多少?”
“差不多……是本王的全部了。”
她不自觉地又拔高了声音:“这跟要命有什么区别?”
……
司马瞻看她一息之间神色交替变幻,笑得更深了。
“大人这般爱财,府上肯定攒了不少财物。”
易禾赶紧冲他打了个躬:
“殿下的东西下官送到了,告辞。”
她现在确实有了一些积蓄。
不过最大的一笔,还是司马瞻之前送的。
“大人慢走。”
……
司马瞻将落在她背影上的目光刚收回,裴行也处理完后院的事赶了过来。
“殿下,易大人刚才是不是都看见了……”
“嗯。”
司马瞻沉了脸,举步往主院赶。
“那完了。”
“什么?”
“吓退了。”
司马瞻停下:“以后少提她吧。”
……
漏夜,司马瞻进宫去了。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娄中贵时不时出去哨望一下。
守城的来报,晋王殿下戌时就已经入城。
怎么过去了两个时辰,还不来进宫面圣。
不知道陛下等得心急么?
他抬眼看了看正在御案前发呆的司马策。
自打从紫光殿回来之后,陛下就一直恍惚着。
龙颜看起来十分沉郁。
怪就怪张皇后,陛下开恩绕她一命,她非但不感激,还要屡屡激怒陛下。
原本陛下已经一只脚迈出了殿门。
她却在身后威胁:“太子如今一年大过一年,若他日后知晓陛下为了一个宠臣幽禁他母后半年之久,不知道会不会在朝堂上对易大人多关照些。”
“或者,有朝一日太子登基,陛下的易大人还能苟活多……”
陛下倏然就停了。
神色凶得可怕。
“皇后自然可以将此事告诉太子,朕自然也可以将他废了。”
“对了,再说一遍,明年朕又有皇子诞下。”
最后就是张皇后后悔不迭,在殿内苦苦哀求,陛下气得眼睛像能滴下血来。
……
“陛下,晋王殿下来了。”
司马策从案前抬起头来,打起精神整了整坐姿。
“请进来吧。”
司马瞻自打进了御书房,他的眼睛就没从他脸上移开过。
可惜,他行完礼起身,又大略地说完这次吴州之行的状况,司马策也没发觉他有什么异样。
可是伴驾的人回禀说,他们二人这几日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
看起来似乎真的没什么进展。
他担心的事也并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