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钱皇后这个样子,王诚心头一跳,连忙上去将钱皇后扶着。
“皇后,你是皇后。”
转头看着汪美麟,钱皇后哀求道。
“你就求求皇上,让人给我夫君他送些衣物吧,他最怕寒了。”
伸出手抓着汪美麟的手,钱皇后的声音中满是嘶哑、哀怨。
“我,我不是皇后。”
伸手抓着钱皇后的手,汪美麟也是满腹的委屈,转头不敢去看钱皇后的眼神。
“去寻皇上!”
看到这一幕,孙若微实在是忍受不住,将朱见深放在床上,指着王诚开口呵斥道。
“上皇再怎么说也是他亲哥哥,他现在做了皇帝,连亲哥哥都不顾,要将上皇冻死在草原上吗?!”
“他就是那种不念亲亲之谊,冷血无情的暴君吗?!”
“。。。”
听着孙太后的吼叫,王诚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去寻!”
听到了孙太后的话,汪美麟也看着王诚呵斥道。
“我认得你,你是王瑾的那个干儿子。”
“王瑾就是这般教你们的,连我这个主母的话都不听了吗?”
“是,是,奴婢这就去寻。”
转头畏惧的看了一眼汪美麟,王诚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一声,向着外面走去。
朱祁钰不想立汪美麟为后的事情,至今还压在心中,只有王瑾一人品出了味道,但对这些太监们说的话也是言语不详。
为此,对于孙太后,钱皇后,王诚敢硬顶着不听,但汪美麟的话,他却是不敢忽视。
“给上皇送衣物,怕他受了冻?”
在德胜门同士卒一同吃了一顿糙米饭,回京的路上,见到了被三个女人逼的不得来见他的王诚,朱祁钰的眼神中满是不爽。
孙太后心疼他的那个儿子。
那跟着他那个儿子出征,死伤无数的大明百姓,埋骨沙场的文武勋贵谁来心疼,土木堡兵败消息传回来的那日,大小时壅坊中四处都是披麻戴孝之人。
前往朝天宫的路上,走了一路,朱祁钰思考了一路。
“罢了,罢了,让人去送。”
临进朝天宫前,朱祁钰终于是转头对王诚道。
“让孙太后选人,给朕的那个好哥哥送东西去。”
说着,朱祁钰转头看向卢忠道。
“让锦衣卫将太后上皇送衣物的消息,传遍城中,朕要每一个百姓都知道。”
“太后,有多么的爱护他的那个好儿子!”
说到最后,朱祁钰已经是咬牙切齿。
“是!”
“奴婢遵旨。”
听到朱祁钰的话,王诚松了一口气,连忙躬身应到。
而另外一边的卢忠,则是头皮发麻的点头应了下来。
见朱祁钰头也不回的就进了朝天宫,王诚不敢怠慢,连忙就回了紫禁城,将这个消息告诉三个女人。
“别哭了,啊。”
怀中抱着朱见深,看着还在哭哭啼啼的钱皇后,孙太后安稳道。
“皇上已经同意了,你快去将衣物准备好,我这就令人写懿旨,让人给上皇送去。”
“你这要是哭坏了身子,那濡儿怎么办?”
濡儿,朱见深的乳名。
朱见深也是个倒霉孩子,他爹复辟后,想换太子,写圣旨时故意写了乳名,最终弄的他不得不改了名字。
“好,好。”
听到孙太后的话,钱皇后总算是止住了哭声。
伸手擦了把眼泪,顾不得礼数,匆匆的就出了慈宁宫,向着坤宁宫而去。
“哎。”
看着追着钱皇后而去的汪美麟叹了口气,伸手又将朱见深抱在怀中,也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