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平道:“二哥,咱们这位二侄女可不像一般的女子那么俊秀,长相跟二侄儿差不多,有点儿粗犷。”
韩彰听了一怔,就有点儿犹豫。
蒋平道:“二哥要是不愿意,小弟就豁出这张老脸去回绝沙大哥。如果沙大哥要怪,就让他怪我,绝不会让他怪罪二哥你。”
韩彰听了,更觉难以启齿,道:“我倒是没什么,就怕你侄儿不愿意。要是强捏到一块儿,到时候万一两个人不合,更伤两家的情面。”
“二哥说得太对了,等二侄儿回来,我跟他说说,听听他的意见。”
两人喝了一盏茶,都觉得没滋没味的,也没再斟茶。
过了片刻,韩天携了一坛酒,四个菜回来。酒是襄阳名酒霸王醉,清香醇厚;菜是襄阳缠蹄、黄酒焖鸡、宜城大虾,再加一道孔明菜。
布菜、斟酒已毕,韩天提杯道:“四叔,小侄不擅饮酒,今日初次跟四叔见面,不能不表示——在此敬四叔一杯,此后便停杯不饮,专门为四叔把盏——小侄先干为敬。”
蒋平笑眯眯道:“二侄儿啊,这敬酒都是敬三杯,哪有只敬一杯的道理啊?”
韩天道:“四叔,无论一杯还是三杯,都是小侄的心意。酒场上或许是敬三杯的规矩,但小侄对四叔的心意不能以此衡量。若以杯数衡量,则千杯万杯也难表小侄的心意。”
蒋平哈哈笑道:“说得好!二侄儿的心意,四叔感受到了。”说着举杯就唇一饮而尽。
韩天先为蒋平斟酒,而后落座。
蒋平笑道:“二侄儿啊,你娘,我嫂子,一向可好?”
“我娘身体康健,多谢四叔关心。”
“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二十二岁了。”
“可说了亲事?”
“不曾。”
“四叔帮你说门亲事如何?”
“多谢四叔惦念,可是我练的是童子功,在功成之前不宜成家。”
蒋平心中微怔,心道:“难道他听见了?不能,他去取酒菜,没那么快。”
“原来二侄儿练的竟然是童子功,这确实不宜早成家。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成家留后也很重要——你大概什么时候功成呢?”
“这不太好说,短则五六年,长则十几二十年,都有可能。”
“二侄儿拜了哪位高人为师?”
“四叔,师傅本不让我对外说,但四叔不是外人,我说了应该也没事儿,但四叔您可千万不要再跟别人说。”
“二侄儿放心,四叔保证手口如瓶。”
“我有两位师傅。第一位姓乔,第二位师傅是少林寺的,法号上普下忠。”
“原来是少林寺八大神僧第二位,罗汉堂首座啊!二侄儿,你能拜普忠大师为师真是福分不浅啊!”
蒋平本来对韩天修炼童子功的事情半信半疑,待听说他师傅是少林八大神僧之一,基本上就信了——少林是个和尚庙,修炼童子功正得其宜——欧阳春就是学的少林功夫,也是童子功。
“四叔说的是。”
蒋平忽地转头向韩彰道:“二哥,好像这位普忠大师是欧阳老哥哥的叔叔吧?”
韩彰也诧异道:“好像确实是,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
“二侄儿,这么论起来,你欧阳伯父还是你师兄哪!”
说笑了几句,蒋平便不再隐瞒,将自己在卧虎沟为韩天和沙秋葵定亲之事说了一遍。
韩彰不禁瞪了蒋平一眼,心道:“原来你刚刚跟我说的,还打了不少埋伏哪!”
韩天早料到蒋平这次过来必有所图,也没有太惊讶,暗道:“看来我这霹雳鬼的外号,也没有躲掉。相比之下,江湖底层人物起的绰号虽然粗俗,倒是更接地气一点。”
韩天所说童子功的事情自然是子虚乌有之事。他所练的武功不宜早成家、不能贪房事,倒是真的,但并不禁婚嫁。韩天如此说,无非是不想纠缠于婚姻之事,提前找了个借口。
蒋平叹了口气道:“既然二侄儿练的童子功,短期不能成家,我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蒋平想了想,又问:“二侄儿,我去跟你沙伯父如此说了之后,人家要是愿意等你——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