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俊美男子便是御史家公子陈商序,原主自小倾慕于他,全京城皆知。
两家在去年百花宴上给他俩定下亲事,可这陈商序却始终不情不愿,他觉得姜鱼为庶出,配不上他。
陈商序微拧着眉扫了她一眼,冷淡道:“我们既有婚约,你的所作所为我便不能坐视不理。”
“且今日之事不宜闹大,若传扬出去对你我的名声皆有影响,你既无恙又何须咄咄逼人呢?”
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言语间甚至带着几分责备。
未婚妻被人陷害险些丢了清白,他非但不心疼反而在这里指责她咄咄逼人。
想来是原主从前卑微惯了,对他的话一向唯命是从,才会被他如此轻视。
“呵!”
姜鱼冷笑出声,“陈公子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只因现在被谋害的人不是你,你才能如此轻松,他日祸临已身之时,我希望你还能像今天这样轻描淡写。”
她说完便领着人要走,陈商序见状忙抓住她手腕,怒道:
“你爱怎么说便怎么说,想如何折腾我也不管,可春桃是茉晚的婢女,你这样大张旗鼓,岂不是要把茉晚也拉下水?”
三小姐姜茉晚为尚书夫人所出,她知书达理,温婉娴静,京城里倾慕她的世家子弟不在少数,其中也包括陈商序。
可他现在竟当着姜鱼的面公然维护姜茉晚,未免也太不把她这个未婚妻当回事了。
姜鱼用力甩开他的手,“要当舔狗你自己当,别拉着我!”
“今天你是怎么‘恰好’出现在这里的你我都心知肚明,你和姜茉晚是如何约定的我也懒得管,想退亲退便是了,但你们用这种毁人清白的手段未免太下作了些!”
“你休要胡言,我与茉晚我们——”
被当众拆穿的陈商序有些难堪,正欲解释,忽然被一道声音打断,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下朝回来的姜承远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就被小女儿姜茉晚领来了右院。
她说:“陈公子不知因何事与二姐姐争执不休,爹爹还是快些过去瞧瞧吧。”
姜茉晚一路上都在暗暗期待接下来的好戏,可等到了右院才发现事情发展竟与她想象得不一样.....
她被眼前的情形惊得险些跌坐在地,“春桃?李嬷嬷?你们怎会弄得如此狼狈?”
春桃跪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奴婢、奴婢被二小姐的人打晕,醒来便是如此了.....小姐要为奴婢做主啊......”
“二小姐她性情暴戾,对奴婢们动辄打骂就算了,老奴在夫人跟前伺候多年,她竟连老奴也打……”李嬷嬷硬是挤出两滴眼泪来。
姜茉晚满眼痛心地看向姜鱼,“李嬷嬷是母亲的陪嫁,春桃又与我一同长大情同手足,她们虽只是奴婢,也不能任由你这般随意践踏啊!”
此话一出,便把姜鱼欺辱打骂下人的罪名全都给坐实了。
姜承远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你们姐妹之间纵有不和,也不应该做出这种有伤风化之事,简直把尚书府的脸都丢光了!”
面对众人的指责,姜鱼面色平静,脊背挺直,“那盅加了媚药的羹汤是春桃送来的,此男子也是李嬷嬷事先安排好的,她们本想趁我药性发作让此男子毁了我的清白,而我只是顺水推舟让他们自食恶果,我何错之有?”
“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以搜一搜春桃的住处,要不然直接将他们送官查办,严刑拷问之下我就不信她们不招,敢陷害主子,看她们是不是长了十个脑袋!”
一听要送官,春桃和李嬷嬷等人被吓得瑟瑟发抖,哭声都止住了。
“此乃我尚书府家事,何至于闹得人尽皆知?”姜茉晚有些着急。
姜鱼挑眉,“怎么就不至于了?以下犯上可是重罪,必须严惩!”
“三妹妹如此包庇,难不成是怕她们受不了酷刑把你供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