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软软打开医药箱，拿出棉签和酒精给薄斯砚消毒上药，她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他。

抹一下，再吹一下。

脸上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薄斯砚唇角疯狂上扬。

姜软软拍拍他的脑袋，奶凶奶凶地瞪他：“别乱动，你再乱动我不好给你涂药。”

某人眨巴着眼睛，语气可怜巴巴的，“老婆，我错了。”

姜软软被男人突如其来的服软萌到了，压下翘起的唇角，板着脸道：“知道错就坐好别动！”

“都听老婆大人的。”

一旁的秦慕笙，看着小两口打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装作尴尬地抿了口茶，直到姜软软盖上医药箱，他心里才松一口气。

他忽然起身，对着姜软软道：“阿愿，时间到了，我该走了。”

这是他最后一次这么叫她，往后估计也没机会了。

姜软软原本想纠正他的称呼的，但触及他眼底的忧伤，到底是忍住了。

她放下医药箱，朝他走过去。

“秦先生，今晚的事情，多亏了你，我要跟你说一声谢谢。”

秦慕笙此前总是想着拆散她和薄斯砚，很可恶，很讨厌。

但是不管怎么说，今晚要是没有他，她估计再也见不到薄斯砚了。

“不用跟我说谢谢，我只是做了自己承诺过的事情。”他说过，要一直护着她的。

来这里这么久了，都没做到，如今要走了，总得兑现一下承诺吧？

“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我走了。”

秦慕笙深深看她一眼，对着薄斯砚说‘照顾好她’，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的小阿愿身边已经有人了，不再需要他，他也可以了无遗憾地离开了。

如果他当初没有选择权势，而是跟薄斯砚一样，在权势和她之间，义无反顾地选择她，如今站在她身边的，会不会是自己？

秦慕笙被自己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逗笑了，唇边绽开一抹苦笑，可惜没有如果。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老公，他……”姜软软张张嘴想说些什么，薄斯砚伸手揉揉她的发丝，眼神温柔。

“宝宝，今晚多亏了他，你去送送他，好吗？”

或许只有他知道，秦慕笙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说的该走了，并不是单纯地回秦家，而是回到他该回的地方，回到千年之前……

姜软软点点头：“那你跟我一起去吗？”

“我就不去了，我在院子里等你。”薄斯砚突然释然地笑了笑，就当还他人情了。

姜软软诧异地看他一眼，“那我真去了？”

男人笑着点点头。

姜软软三步一回头，薄斯砚真的没跟上来。

秦慕笙慢悠悠地走在街道上，眼底的光渐渐黯淡下来，他不舍地再次回头看了一眼。

阿愿，再见，再也不见。

“秦先生！”

他刚转身，正要往前走，一道娇软的声音传入耳畔。

秦慕笙身子一僵，转过身，看到她时，眼底带着不可置信。

“阿……薄太太，你怎么出来了？天气冷，你……身孕在身，还是早点回去吧。”

他眷恋地盯着她的脸蛋，声音温润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