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东联社,几百名四九仔,十几位红棍,只有阿九才懂得礼貌,知道敲门。”
“阿九,鸭仔,你们两个坐。”
“鸭仔,给鸿泰上过香没?他平日里最疼你。”
书生鬼调侃了两句大东九,然后就将目光看向坐在门口沙发上的大口鸭。
大口鸭听到书生鬼的询问,他突然感觉有点尴尬,自己不光给大佬上香,还顺便照顾了一下寂寞的大嫂,他做贼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开口回答道:“去了,但乜去义庄。”
“想着见了阿大你之后,再去义庄。”
“洪门弟子,讲的就是忠心义气。”
“我派人查了一下,没找到那个下手的大圈仔,但这个扑街早晚得露头,不急。”
“今天找你来,是想问问你,油麻地的场子你准备怎么搞定?”
“是继续开大片?还是坐在一起讲数?”
“鸭仔,你是鸿泰的头马,油麻地的场子,你知根知底,不像我这个做阿大的,两眼一抹黑。”
书生鬼点燃了一支香烟,让大口鸭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是打是讲数,总得有个章程。
“打!当然要打,堂口下面有上百个兄弟等着开工食饭,即便是我想往后退,兄弟们也不会愿意。”
“招牌砸了,兄弟们肯定会过档到其他字头。”
大口鸭思考了很久,还是下了开打的决心。
一堆兄弟们跟着开工食饭,就这点地盘,肯定是不够分,再者说,自己是鸿泰哥的头马,如果他不帮鸿泰报仇,兄弟们肯定会有怨言。
人心散了,招牌砸了,自己的垛子就立不起来了。
书生鬼是赞成开大片的,最近两年,东联社的名声小了很多,被人干掉一个大底,还不出头,江湖上都会看不起他这个坐馆和东联社这块牌子。
他没道理不撑大口鸭,毕竟这个扑街熟门熟路,堂口中的兄弟都认他。
“好样的,有气势,你要打,我们就开打,别说阿公不支持你,我借兵给你,但安家费,加班费,都要你来出。”
“水房的坐馆神仙锦托蛙叔递话,要大家坐在一起聊聊,聊聊鸿泰身上背的数。”
“鸿泰这些年,功劳大,苦劳也多,他的安家费,社团肯定给足,葬礼也会风光大办。”
说到这里,书生鬼从抽屉当中掏出六万块,放在了桌面上,继续说道;‘这是六万块,拿去给鸿泰办丧事,道上的兄弟们都看着呐,不要丢社团的人。’
“多谢阿大。”
大口鸭替鸿泰给书生鬼道了一声谢,然后把桌面上的钱揣进口袋中。
想要风光大葬,这点钱肯定不够,现在位于跑马地的香江仔坟场,一块永久的墓地,就要三万六千块。
按照规矩,葬礼的费用,社团出一半,堂口出一半,接连被扫场,收入肯定减半,油麻地堂口账上还剩多少钱,大口鸭并不清楚。
惟有死生真大事,其余都是可商量,如果大佬走的寒酸,大口鸭的面子也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