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小九看着面前眨着眼睛的小女孩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在上海待得久了，三教九流什么人没有见过，但这个小女孩却给他一种不符合她年纪的成熟感，但是奶奶喜欢这个小丫头，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他想了想斟酌着开口。

“我呀，大概就是县老爷的家仆吧。”

“那小九哥也很厉害了。”

阿香满眼都是羡慕的神色，丝毫没有注意到小九眼中的复杂。

“小九啊，独自在外要注意身体，一定要手脚勤快一些知道吗？”

周奶奶慈爱的抚摸着人短的有些扎手的头发，她信了小九的话，她觉得她的孙子老实本分小时候连别人掉在地上的一根针也要还回去，怎么会做不好的事。

“知道了，奶奶。”

小九笑嘻嘻的扒拉着碗里的饭，心头只觉得一阵酸楚，他明白他的奶奶并不知道自己在上海是做什么呢，说好听的是大人物的保镖说难听一些，不过是人家的一条狗罢了。

现在的贫苦人家，谁不是回来光鲜靓丽，实则在外面当狗呢？

在祖孙二人享受着片刻难得的温情时光时，阿香却是整颗心都飘到小九说的繁华大都市，那里遍地是机会，要是自己可以去上海的话就好了，她现在已经十四了，不能再做这些勾当了....

小九看着阿香那向往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阵叹息。他知道上海的光鲜背后隐藏着无数的辛酸和无奈，而阿香这样一个小女孩，若是卷入那个纷繁复杂的世界，只怕会迷失自我。他想要劝诫她，但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周奶奶看着小九和阿香的互动，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她希望自己的孙子能够过上好日子，但更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而阿香这个孩子，虽然命运多舛，但她那坚韧不拔的性格，却也让周奶奶感到由衷的喜爱。

夜渐渐深了，周奶奶起身去收拾碗筷，小九则和阿香坐在院子里，看着天空中的烟花。烟花映照在阿香的脸上，让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显得更加璀璨。

小九轻声说道：“阿香，你知道吗？上海虽然繁华，但那里的人都很现实，他们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你这么小，如果去了那里，只怕会吃很多苦。”

阿香转过头，看着小九，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说：“小九哥，我知道上海很复杂，但我并不怕。我已经十四岁了，我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我想要过上好日子。我知道这不容易，但我会努力，我会让自己变得更强。”

小九看着阿香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为之动容。他知道，这个女孩有着超越她年龄的成熟和坚韧，也许她真的能够在上海那个大染缸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他轻轻地拍了拍阿香的肩膀，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就不再劝你了。不过，你稍微等等，等我在上海混出来名堂，我再带你去。”

阿香闻言有些失落，但还是强撑着笑看着他。

“那小九哥，我还要等多久？”

小九目光变得有些深远，最近的上海其实十分动荡，他知道，他的老大正在策划一场大行动，目的是为了挤走另一个人，一个同样地位的人物。这场斗争充满了危险和不确定性，他不能保证自己能否在这场斗争中幸存，更不能保证自己能否实现对阿香的承诺。

这次回家过年，他还记得老大跟他说，写可能是他回来过的最后一个年了。

他深吸一口气，说：“阿香，我…我不能给你一个确切的时间。但我向你保证，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努力，我就会尽力。我会在上海混出来名堂，然后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