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改造的工程,他一股脑丢给了苏应璧,自己负责课程设置、聘请先生,这可难为他了,先生们连什么是商科都搞不明白,更别说教学生了。
别说先生们不明白,刘鸣谦也整不明白,把他愁的,吃不下睡不好,嘴上的燎泡就没消下去过。
只好进宫求见裕太后,老老实实地讲了自己的困难,过了两天,张泉就送来了一沓资料,安慰他道:
“太后说了,商学院是新生事物,让咱们从实际需求出发,先设置算术、会计、仓储管理和物流诸科。
至于先生,只好由你们几位高管担任了,也可以高薪外聘,哪怕只讲一堂课,也付给高薪。
对了,太后请徐光启回京,先到商学院任算术课的先生。”
太后设置的这些课程,他们都会,都懂,但要形成系统的教材,可把几位高管为难死了。
虽然太后给每门功课拟定了一个大纲,不至于让他们两眼一抹黑,但别人只需要备课就行,他却要管理其他杂务,到处搜罗愿意来讲课的账房先生,能不急么?
对于钱陞提到的建厂之事,他是真没精力了,但钱陞不是一般的商人,他出身江南钱家,本人的生意就做得很大,基本垄断了工部的苏钢供应量,更是江南商帮中的大佬级人物。
他记得当初在南京建肥皂厂的时候,太后还询问过南京海商的情况,听陈士章说,钱家也有一支专做海上贸易的商队,也许这个钱陞,也能为太后所用?
想到这里,他对钱陞就更加热情了:“大掌柜这个提议很好,还准备了这么详细的材料,可见是真心想做成这事的,这样吧,三日后,吾派人往大掌柜家送信,成与不成,定会给个准话。”
刘鸣谦边说,他旁边的助理边把这事儿记录下来,好为他安排时间求见太后,这样的大事,张公公也拿不定主意。
钱陞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做了决定,高兴地道:“不用麻烦,三日后老夫亲自来聆听消息……”
刘鸣谦扭头冲着助理问道:“看看第四日有没有时间?”
助理翻着手上的备忘录,半晌后道:“十月初五,徐大人回京,您要与他商讨商学院之事,计划半日时间,下午约了锦衣卫的李大人,计划半日时间。”
刘鸣谦双手一摊,苦笑道:“大掌柜见谅,非是刘某不愿意见您,实在是抽不出时间,大掌柜放心,您这个项目很好,吾定为您争取一个更好的机会。”
钱陞从刘鸣谦与助理的几句对话中,接收到的信息量不是一般的大,正思谋着下来打听打听,这个“商学院”究竟是做什么的,能不能投资?
又听到刘鸣谦答应为他争取更好的机会,心想,这刘鸣谦,当真是手眼通天啊,比见他更好的机会,莫不是,他能有幸见到宫中那位?
想到此,他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拱了个肥诺,真诚地道谢:“刘总是钱某的贵人,无论水泥厂能不能建成,江南钱氏,都感谢刘总的提携,往后,刘总但有差遣,我钱乐生敢不效命……”
刘鸣谦忙起身还礼:“大掌柜言重了,言重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江南钱氏,几百年世家,有机会结识大掌柜,是刘大哭的幸运,何敢差遣?”
钱陞还想借机打探打探商学院之事,奈何时间到了,刘鸣谦端茶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