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美今天发工资，可是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果然，在她收到银行到账的工资信息，不到5分钟，她的手机就响了。
“小美啊，你……今天是不是发工资啊？”姚金桂的声音响起，“你也知道，妈妈没本事，不能给你们提供更好的生活，还总是拖累你们……”
余小美打断她，“你有什么直接说吧”
“你今天发工资，能给我转点钱吗？咱家的水电费都该交了……还有，你弟弟谈了个女朋友，对方要房才结婚……”姚金桂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柔弱。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什么都跟我要钱！我是提款机吗？连水电费都给我要？你每个月的退休工资，不够交水电费吗？你凭什么天天给我要钱？你儿子有手有脚的，不会自己赚吗？”
余小美一连串的输出，把姚金桂都弄懵了，这还是一向听话懂事的女儿吗？
不过她也不在意，以往女儿也不是没发过脾气，闹过之后，还不是乖乖把钱拿出来？自己只要装可怜就行了。
这一次她失算了，等了一天，也没等到女儿给她打钱。
第二天，余耀祖就跑到了余小美的公司，大吵大闹，“臭女人！妈昨天给你要钱，你怎么不给？真是白养了你这个赔钱货！”
余小美也不再懦弱，也不嫌丢人了，直接当着同事们的面，拿着一长溜40米长的银行流水，“我从高中毕业开始，就不花家里一分钱，勤工俭学，自己赚学费生活费，甚至还要给家里打钱。12年了，你自己算算前前后后打了多少钱了？80万了！足够买一套小城市小户型了。
可是你看看我，浑身上下还穿着廉价的不超过100块的衣服，背着冒牌的包，跟别人合租个房子，还只敢选择没有阳光那一间，就因为便宜！每天吃饭都自己做，一杯20块的咖啡都不舍得喝。
余耀祖，你也不比我小到哪去，不过就是差两岁而已。这么多年，你又为妈买过什么东西？给过多少钱？
你什么都没有，还只会索取，只会给她要钱花。你这样的垃圾，凭什么说我？”
余耀祖恼羞成怒，觉得自己丢尽了颜面，伸手就要打余小美，同事们赶紧报警。余小美不接受和解，因此余耀祖被拘留了很多天。
这让他恨的咬牙切齿。
余小美已从公司离职，跑到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去开始新生活。
谁料平静的生活没过多久，碰见了一个小区的阿姨来这里旅游，说家里人找她快疯了，她妈车祸住院了，想见她最后一面。
余小美就想，无论怎样，到底母女一场，就见她一面，就走。
谁知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因为余耀祖认为她回来，是要跟他争房产的，就在她从医院回家路上，从桥上把她推了下去。
冬天冰冷的河水，刺激的余小美恨意滔天，“我要他不得好死！”
“那你妈妈呢？”生姜问。
“我也不认了。随便你吧”
“好嘞”，说罢，生姜就闪身不见。
……
生姜回到家乡城市，在医院看到躺在床上的姚金桂，毫不同情。
这个老女人，都快死了，还要配合儿子来算计女儿。
虽然她现在不能动弹，意识却是很清晰，也不影响她说话。
“吆，亲爱的妈妈，怎么你一个人孤零零在医院啊？还真是惨啊！话说，你的宝贝儿子怎么不来看你啊？”
“你……这个……不……孝女！”姚金桂睁开眼，看到是女儿，气不打一处来。
“哎呀，还有力气骂人呀？看来是装的柔弱了。”生姜嘲讽。
“啧啧，真可怜，平常把儿子疼的跟眼珠子似的，结果躺床上了，连看你一眼都没有。这就是你说的孝顺儿子？”
“你说说你，自己都是一个女人，偏偏看不起女人。嫁到余家，连上桌吃饭的权力都没有。余家上上下下都不把你当成自家人，爷爷奶奶和爸爸弟弟，一有事就关起门来商量，有让你参与过吗？偏偏你还非要掺和余家的事，都没见过你这么天天上赶着挨骂的人。
你说你这样活着累不累啊？”
生姜的一顿冷嘲热讽，气的姚金桂上气不接下气的。眼看快要死了，生姜又出手把她抢救回来，“死了多容易呀！活着才能受罪。”
姚金桂眼神充满了怨毒，“你，滚！谁愿意你来看我？你怎么不死在外边？”
“我不回来，怎么看你过的这么惨呢？不过看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姚金桂感觉喉咙跟冒火了一样难受，放软了语气，“小美，给我倒点水喝吧？妈口渴了，难受”
“不倒”
“你，”
“让你儿子给你倒呗。你不是总说男人是天，能为你遮风挡雨吗？以前我给你的钱，你都一分不少给他花。现在，该是他为你遮风挡雨了”
“那怎么能一样呢？他是男孩子”
“男孩子怎么了？就不能给人端茶倒水了？你倒是给姓余家的男人们端茶倒水一辈子，现在，他们怎么不来伺候你呢？”
生姜看着姚金桂嗓子都哑了，依旧无动于衷。
以前天天在余小美面前扮柔弱装可怜。
余小美生气归生气，却总是最后会妥协。还是一样照顾她。
如今嘛，离开这一家子吸血鬼，日子过的不要再爽了。
现在生姜才不会同情他们。不过该拿的东西，还是要拿回来的。
家里就剩下余耀祖和余奶奶，余老头。
余父前几年癌症挂了。
生姜通过门缝看，医院里姚金桂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家里余耀祖抱着大西瓜，吹着空调，桌子上还有水果，没有一个人担心姚金桂。
“奶奶，我们就这样不去医院，也不交钱。医院会不会不管我妈呀？”
“不管也没事。死了，咱们就说医生见死不救。到时候扯横幅去闹，还能讹一大笔钱。到时候就可以拿这钱给你买个房子首付了。再把你妈的那套房一卖，贷款咱也不用还了。”
“对了，乖孙子，你女朋友啥时候给你领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