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沮丧的言道。儒家以宗法治国,最理想的君王便是内圣外王,存天理,灭人欲,李世民得位不正,逼父杀兄,以臣与子之身行大逆之事谋得皇位,大违儒家君臣父子之道,而以儒家修身治国的汉家士子们却要将他立为道德楷模,千古圣君,唯一的法子只有掩饰住他原来真实的样子,用圣人的面具牢牢契入太宗的肉身,与灵魂合为一体,连发出本性的疼痛也被加以利用。太宗常言魏征之言可以为镜,以正衣冠,实则怕那个武德其间真实的沾满血腥的李世民得以复生。
“陛下,你已不是秦王,臣妾也不再是秦王妃,你是身系万千黎民,圣朝千秋伟业的皇帝陛下。”
明月不再言语,点到即此,他知夫君是聪明人,一瞬间自由过后便依然会严格的自律,扮演好皇帝的角色。
“哎,有你和魏征在,或许他真的死了。”
太宗叹道。
但明月是真爱自己夫君的。
贞观七年,太宗忽染气疾,明月一直守在太宗身边,予以照顾,太宗病重,一时难以治愈,明月心急如焚,而她本身也是从小得有气疾,此方作为,实则抱病侍驾,更是身藏毒药,对贴身的侍女言道
“陛下若有不测,本宫誓不独活。”
有时候女人的爱情比男人更纯碎,穿过生死。
贞观八年的盛夏,帝后同往九成宫避宿养命。柴绍忽上得山来,密奏太宗道
“陛下,刘树义欲待谋反,已领兵伏于山下,待陛下与皇后回京击之。”
“什么,朕知刘文静冤屈,已复其官职,以爵位世袭其子,何故而反,卿家又如何知晓。”
太宗惊道
“陛下,这个臣并不知晓,只知刘家兄弟来到我府,密语于柴超,言称其母往年受陷于陛下,方郁郁而终,欲劝我子共谋反路,柴超心生惶恐,言明于臣,臣方知晓,恐得不了实证,便密言柴超假装应允,间于其中,我正要前来相禀,不想刘氏兄弟动作迅捷,得知陛下在此避暑,便私募武士,已潜在山下,我得柴超所报实情,便上山告语陛下。”
柴绍言道,他知太宗对刘文静的愧疚,故而得了实证,方才上山言禀,太宗闻言心中暗想看来刘义树已知其父陷于明月之谋,已知告文静谋反的小妾乃明月所遣。而阿姐当年情迷于冷月寒,自己浅水原大战败于薛举,阿姐负伤,明月将其接入府中休养,设计引来冷月寒,刺杀薛举,却得了明月释放阿姐在世的消息,入府掳走病中的阿姐,自此便下落不明,自己多方命人查寻,共享富贵,却难得其踪,不想阿姐已逝,想到此处,太宗不禁一个踉跄,跌坐在龙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