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宁晨同样不可置信地看着霍奎。

眼前这种手段，即使他已经经历过无数次死在霍奎手下的过去也未曾体验。

“虽然你的情况有些让我意外，不过还好的是并未到脱离掌控的地步。”

霍奎那双平静的眼眸静静注视着宁晨，无数道游离的白色丝线正朝他手中汇聚。

“不知道让你与这个世界的因果彻底分开，你是否还能有再出现的机会。”

丝线逐渐汇聚成一把刀的模样，霍奎看向宁晨的脚下，那是他与这个世界的因果关系。

若是斩断连接，宁晨就会彻底死亡，这个世界就不会再有宁晨这个人，过去，现在，未来亦是如此。

察觉到霍奎的意图，暴戾宁晨感受到一种让他已经麻木的情绪。

‘恐惧’，对死亡的恐惧，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的死亡，暴戾宁晨原本以为自己不会有恐惧这种情绪。

可就是眼前这个青年，让他再度回忆起了一次次死在他手上那种无力感。

眼底深处，宁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金芒。

密集的齿轮声，以及指针走动的滴答声回荡在四周。

看抬起由因果丝线汇聚成的刀，准备斩断宁晨与世界联系的霍奎微微一愣。

在他的眼前，属于宁晨与暴戾宁晨交缠的两根因果线正在逐渐融合，并且有着延伸的趋势。

“好像快脱离掌控了。”霍奎喃喃自语。

不再犹豫，超脱自己掌控的情况绝不允许出现在自己面前。

因果刀横切而去，试图将宁晨的因果从这个世界彻底抹除。

而就在因果刀挥出的一刹那，时间陷入静止。

“我要死了吗？”宁晨看着霍奎的那一刀同样感受到一股恐惧。

忽地，暴戾宁晨的声音从宁晨的耳畔响起。

“原本不想走到这一步的。”他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无奈，没有了往日那副给人疯癫的感觉。

现在看来，倒是与宁晨的声音有着几分相似。

“我虽然是从不同因果线中残留的意识，但我也算是一个人，谁又想这样死去呢？”

暴戾宁晨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宁晨的身旁，一双眼眸静静的注视着宁晨。

“宁晨，带着我们的念想，活下去。”

不等宁晨反应过来，暴戾宁晨直接朝着宁晨走去，两人的身体在这一刻渐渐重合。

同一时间，宁晨身旁的那棵枯树开始发生剧烈的震颤。

枯树化为点点灰色的星光，飘向他的体内。

这一刻，宁晨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我共鸣的并不是规则，而是他。”

简单来讲，宁晨算不上与规则发生了共鸣。

他只是从暴戾宁晨身上获得了一部分规则。

随着「堕落」规则的补全，暴戾宁晨的声音从宁晨的脑海内响起。

“掌控规则，成为规则。这就是主宰之上的境界。”

宁晨的脑海中也在这一刻涌入无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