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老头消失以后,四周的雾气也随之消失。而停电的教学楼也一点一点的回复着电力。操场上被教学楼映衬的光照亮。
“不好,再不跑被看见不好解释了!”此时我的心脏仍在狂跳,身体也因为过度活动而酸痛无比。更别提那脱臼的左手了。但我也顾不得那么多,把木人捡起来以后便往校门外跑去。
由于此刻我脑中还是一片混乱,也没空考虑什么偷跑不偷跑了,光明正大的就朝大门冲过去。
幸好那大爷听着评书已经昏昏欲睡了。耷拉个脑袋,也没听见我的声响。
五分钟前,就在他身后一百多米处,一人一鬼都打起来了,这大爷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真够一闹的了。这门卫当的也太称职了。
其实这玩意就是这么回事儿
我把钥匙偷偷的挂了回去,随后便艰难了翻了出去。好在围墙不高,而且我平时也用逃课上网吧啥的。所以虽然费点劲,但出去也不算问题。
出了校门口,我便转身钻进了旁边砖墙垒砌成的小巷里。现在估计高三的快放学了,那些家长马上就回把这街给塞满。所以我还是尽量的不要引人耳目比较好。
我蹒跚地走在阴暗无人的小巷里,左手脱臼,无力地垂在身侧,我感觉到每一次的移动都带来剧烈的疼痛。校服也破了一个大口子,上面沾满了尘土和血迹。身上多处伤口隐隐作痛,有的是擦伤,有的是划伤,还有些是方才的撞击或撕裂造成的。总之,就一个字,惨。
走了一会儿后,我便完全隐入进了这片黑暗中,于是乎,我靠着砖墙坐下,手指颤抖着掏出了一包皱巴巴的红塔山,点燃了一根。
火光在黑暗中闪烁,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听着烟纸燃烧的刺啦声。烟雾在潮湿的巷子里缭绕上升,仿佛带走了我的一部分痛苦和焦虑。
我闭上眼睛,尽量不去想发生的事情,让烟雾在肺部停留片刻,然后缓缓吐出,试图将心中的紧张和不安随着烟雾一起释放。
抽完这根烟后,我便站了起来——该处理这受伤的左腕了。
我原来在电视上看过贝爷的荒野求生,有一次他就是角别人腕部脱臼应该如何自救。此刻的我也靠不了别人。如果我就这个熊样回家,我妈看见得担心死了——虽然她八成又在加班。不过我还是不敢冒险。
此刻,晚自习结束的钟声已经敲响,外面也都是聚集着寻找自己孩子的家长。高三的学生们辛苦了一天后,终于又迎来了解放。于是乎,他们潮水般的涌出校门,寻找着自己的父母,或委屈或高兴的诉说着一天的遭遇。
而我,正用右手死死的抓着一根栏杆,同时把左腕紧贴身体,肘部弯曲成直角,尝试着回忆贝爷交给我的方法,小心翼翼的处理着自己的左腕。
我开始尽量保持稳定地向下牵引着左腕,同时轻轻地向外旋转。每一次动作,我都能感觉到关节的抗拒,每一次动作,我都能感觉到左腕钻心的疼痛就像是闪电一般劈向我的大脑。直到我感觉到了一股微妙的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