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霄转头看着身后的众人道:“外头已经经过搜身了,内头的你们再出现时,就算身上带着利器,也不会有人怀疑。”
他自己朝竹木小楼而去,外头的侍卫见老先生而来,以为是替郑先生巡查而来,对他毕恭毕敬的,他劳烦侍卫去通报,要见负责人,负责人很快风尘仆仆出来,他是个中年男子,披着件风衣,足踩木屐就出来了,看来是自己打扰他午睡了。
负责人行礼道:“老先生远驾而来,真是让寒舍生光啊!”
“无须多礼。”李云霄道:“郑先生要我替他看家,我是拒绝的……仔细一想,一直在宅邸里待着,很无趣,所以我来随便走走看看。”
负责人赶快把他引进屋内,屋内都是竹制家具,一张床榻斜摆着,负责人语气略微带些寒酸,他在不久之前,执行任务大败了,就被郑先生降职到此地,负责留守,约束此地犯人,老先生的到访,让他心中燃起希望,希望老先生能在郑先生面前美言几句。
李云霄笑道:“哈哈哈,好啊,老头子我答应你,你提调这么庞大的监狱,可谓辛苦,我一定飞书让郑先生安排你。”
负责人欣喜道:“您真是我恩人,来人!来人!”
听闻外头急促的上楼声音,李云霄心头一紧,目光放在一把裁纸刀上,再把目光放在负责人的脖颈上,数十名侍卫冲上楼,李云霄从他们的目光中感受到杀气,他的心在扑通扑通乱跳,呼吸急促,瞳孔放大,随后侍卫恭敬地行礼,让开位置。
他才看到原本他们身子挡住的地方,有一个个篮筐,里面是沉甸甸,亮澄澄的金银,这很明显是人情,李云霄为他办事,他自然要表示点什么,李云霄眼前顿时一亮,冬日临近,寒冷萧瑟,他却感觉浑身发烫,负责人下到第二层,给他奉茶,让他稍微歇息。
“慢慢泡吧。”
李云霄起身,顺走挂在衣架上的钥匙,然后打开东边的窗,下面的严俪等候多时,他把钥匙扔给下方的严俪。
严俪仰头问:“你不和我们一起行动吗?”
他低着脑袋看下方解释道:“恐怕不行,我已经拿走负责人的钥匙,我若离开可你们一块行动,他必然会起疑的,所以我不能走。”
不多时,负责人恭敬地捧着香茶奉上,李云霄有些坐立不安,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在思考,自己不参与行动,他们是否能成功?
负责人把茶盏推到他面前,疑惑道:“老先生,您在想些什么呢?”
“我啊……呃……”李云霄捧起香茶,不顾烫热,大喝一口道:“我自然是在思考你的那些问题,你若是不立功,单单是我说的话……”
负责人慌忙急切地说:“在这样一个鬼地方,我该怎么立功,我不过是做好我的本职工作,郑先生似乎让我一辈子做典狱长。”
李云霄转而笑道:“我当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要……”
他离开座位,来到东边的窗户,探出脑袋,踮起脚尖,想看监狱内的情况,然后他眼前只有高墙,内部的情况无一窥视……
“您在做什么啊?”
负责人一脸疑惑,来到李云霄的身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感觉老先生今天相当反常,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困扰他。
“你的事情……啊,我会努力的,毕竟我已经答应你,你放心吧,虽然难办,但是我会努力办完的,争取郑先生再信任你。”
负责人闻言感激涕零道:“您真是我的大恩人啊!”
李云霄目光转向他道:“我不能白来,我对那些弟兄们说,我是去玩的,他们会诟病我的,这样吧,带我去监狱看看,如何?”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负责人和李云霄在一帮侍卫的簇拥下来到监狱大门前,负责人望着年迈的他,目光投向轿子,但他谢绝负责人的好意。
沉重的大门打开,内部的情况一览无余,众人站在一片空地上,正前方就是关押囚犯的大楼,负责人领着他前去大楼中,内头全部都是强力的散修,他们是精锐,郑先生对此处监狱相当重视,散修们都不带打瞌睡的,来回在监牢外的过道巡逻,没有丝毫懈怠。
“这……要是让他们碰上这些散修不就完了吗!”
他心中一想,眼珠一转,思量一会儿,有了一计道:“这些散修很努力嘛!你是认真负责的,让他们都出去等待我的检阅!”
负责人低头称是道:“明白!你们都出去,排成阵列,等着老先生来检阅你们!”
散修们都出去,在外头的空地上整齐站着,毕恭毕敬等着老先生前来,整座监狱除了犯人,被清空了,他大步朝前走,看着牢房里的犯人,露出笑容,与此同时,严俪一行也在行动,他们推开头顶的活板门,来到监狱的最低层,让他们奇怪的是没有一个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