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茫地靠在床头,眼前浮现出那个女人的脸,仍是那么美丽娇俏,甚至比以前更美……
他烦躁的爬起身,点燃一根烟,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她冷冷的话语:“我对你没兴趣!”
恨意再次涌上来:“许言!你真该死!!”
他掐灭了手中的烟头,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他捧着茶杯靠在窗边,又陷入了沉思:她不是嫁给盛世建设的盛珉锡了吗?当年报纸上两人亲密的合影照片,他还记忆犹新,现在怎么沦落为卖唱女了!
难道他被盛珉锡抛弃了?就算是这样也不至于落到如今的地步啊!怎么说,她的家境也不差啊!她的父母呢怎么会不管她?她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无数的疑团,扰得他思绪纷乱!
他叹息一声,摇摇头对自己说,关心她干什么!他害得你家破人亡还不够吗?
窗外月影西斜,万籁俱寂的时候,他听到楼下传来开门声,不用想他也知道是汪芝兰回来了!
汪芝兰非常沉迷打麻将,经常半夜三更才回家,有的时候直接通宵。
陆剑飞也懒得管她,实际上他们很久都没有交流了,他每天下班回来时,汪芝兰大抵不在家,等他早上出门的时候,她仍在谁觉。
夫妻俩各过各的,倒也相安无事。
汪芝兰现在对他也没有别的什么期待,唯一的担心就是怕陆剑飞抛弃她!
所以她拼命地打扮自己,今天纹眉,明天祛皱,后天割双眼皮,她想通过这些医美的手段,以期能留住陆剑飞的心!
陆剑飞仍立在窗前,汪芝兰意外的推开了他的房门,啪的一声打开灯,突然明亮的灯光让他有点不适应,他微微眯起了眼。
他温和的问:“回来了?”
汪芝兰气呼呼地站在门口,灯光下的她眉毛粗黑,嘴唇鲜红,看上去就像唱戏的小丑!
陆剑飞望着她,奇怪的想,这些年她也花了不少钱在身上,怎么越捣腾越吓人呢!当初的朴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庸俗的装扮,什么金耳环,金项链,金戒指,但凡能戴的,她都往她那越发臃肿的身上套!
陆剑飞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许言,她整天在声色犬马的场所打滚,气质反而越来越高雅,像一朵绽放在暗夜中的幽兰,芬芳而迷人!
陆剑飞语气冷淡疏离:“有事吗?”
“听说你今天花五百万买了一个手镯是吗?”汪芝兰大声责问道。
“嗯!”
“你可真大方!啊!五百万买一个镯子?你可别忘了家里的钱有我一半!!”
陆剑飞冷笑一声:“所以呢??”
汪芝兰顿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所以你下次不能这么花钱!!”
“嗯!”他漫不经心的。
她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
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踌躇半晌后问:“那……镯子呢?”
陆剑飞眼睛看着窗外:“办公室!”
汪芝兰悬着的心放下来,只要没有送给别的女人就行。
“那……我去睡了……”
陆剑飞冷漠的“嗯”了一声,没有回头。
汪芝兰想问问外面有什么吸引他的,可是她不敢,她甚至都不敢留下来在这个房间睡觉!
她退了出去,轻轻关上门,吁了一口气,她今天在麻将桌上听牌友们说,陆剑飞花了五百万拍了一个手镯,肯定是送给别的女人了,让她一定要将他看紧点,所以她提早回来了,鼓起勇气敲开了他的房门!
其实,陆剑飞对她还不错,这些年在钱的方面他没有亏待过她,可以说她是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也没有和她吵过架,甚至连高声和她讲话也没有过!
她知道外面的女人都羡慕她,老公长得帅又会挣钱又顾家,从不再外面乱来!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不好的传闻。
按理说,她应该知足!
可是,她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早些年,他们刚到深圳的时候,住在拥挤的大通铺里,一间屋子里住七、八对夫妻。
别的夫妻经常吵吵闹闹的,有的老公偶尔还会动手打老婆,但是人家一转身就又亲亲热热的。
她和陆剑飞呢,从来没有吵过架,但是也没有像别的夫妻那样亲亲热热,黏黏糊糊的,陆剑飞总是淡淡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除了拼了命的干活挣钱!
还有一点让汪芝兰想不通的是:别的夫妻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亲热的时候,虽然每张床前都围着布帘子,可同在一个室内,那些粗重的呼吸以及床板的咯吱声,还有女人低低的呻吟声,都听得分外清楚。
每每那些声音搅得她浑身燥热的时候,陆剑飞却毫无波澜。
一开始,她以为是大家都住在一起,他不好意思,后来,他升为包工头,他们就住到单独的房子里,他还是这样,有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尝试着向他靠近,可他总是不着痕迹的保持着距离。
她以为,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所以偷偷观察了好久,发现他除了工作,其他时间都是独来独往的。
再后来,他们有钱了住到了别墅里,他却说,晚上要经常工作怕打扰了她休息,直接搬到隔壁的房间睡了。
她回想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唯一一次肌肤之亲还是新婚之夜,记得他当时喝醉了酒,把她搂在怀里,一双手在她身上摸索着,嘴里喃喃低语:“只要你回来……我就原谅你……”
她当时很激动,也抱住她说:“我不离开你,一直在你身边!”
他仿佛清醒过来,放开了她,唯一的一次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再后来,她和他闹过,说他是不孝子,是不是打算让老陆家断子绝孙?
他仿佛被他触动了,搬到她房间睡了几晚,他也确实努力了,可每次到了关键时刻,他却偃旗息鼓了!
望着他难堪的样子,她又不忍心了,从此,就再也没有逼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