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先在那声“爹爹”唤起的奇妙境界里,心灵再次得到升华:
他真切地“感知”到,周身环绕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真意;
同时,他深刻领悟到,自己尚未能妥善驾驭内心的真意,以致初出屏幕之时,险些伤及无辜,将两位仙家整成凡人,此等失控之举,他誓不再犯;
感受到女儿那真挚的关怀、紧张与焦急,王道先毅然决定:放个大招!
通过这个大招,既消耗掉那些难以驾驭的真意,也让女儿明白:她爹娘不用炸,也很牛逼。
众永恒面面相觑:这……生了?脑中生一女?!
确实,彼等睹之清晰,感之真切,一粉雕玉琢之女童,哇哇啼哭,竟自王道先脑中出世!
虽不愿信之,然初生婴儿之啼哭,实难伪也。
且甫出即被中天恒阵兜住,此将吾等作何?产房、接生婆?吾等正在交锋,汝却抽空生一女娃?
这一幕太过费解,未及众人深究其因,王道先气势已然大变。
众人皆感凛冽之气扑面而来,心中暗惊:岂非“为母则刚”发飙之先兆?
于是急忙稳住中天恒阵,凝神戒备,以防意外之变;
然终稍敛其力,心觉如此对待孤儿寡母,实为不妥;却不知,此孤女寡母,即将变成一家三口!
而道祖此际却心绪难平,当婴儿呱呱坠地之刻,唯其境界最高,眼界最广,即刻明悟:
此女甫生,便已至宙域之境!
是的,道祖知道!
他乃宙域本身凝心所化,历无数宙域年,游四方宙域,是以知永恒之上,尚有宙域一境,更为玄妙。
他苦求此境,历尽艰辛,一度以为已臻此境,又或疑此境仅为传说,虚无难觅。
王道先气息纷乱,难以窥其真相,及至亲眼见此幼女降生,方知此境实存!
然彼自身,仍徘徊于门外,未得真谛。
那薄薄界限,似触即破,然终难逾越。
纵能调动宙域之力,那层薄膜却似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无法触及。
此刻,凝视此初生即至宙域之境之幼女,道祖心中不禁生出挫败、沮丧之情,此情绪迅速蔓延,继而化为悲愤,杀意亦悄然滋生。
那层若有若无之薄膜,仿佛因他内心的激荡而愈发遥远,渐渐消失不见……
道祖感此父女之气息,觉其弱小可欺,此传说中的宙域之境,在彼等身上似亦不过尔尔!
既敢来吾宙域滋事,则休怪吾不客气了!
来了,就别走了!
自古有越境杀敌之天才,今日吾亦欲效之。
此乃两位宙域之境之存在!若能越境镇杀此父女,将其心炼为九转心丹,或许吾亦能破此境,得窥宙域之至深!思之不禁心生激动。
而王道先此际亦很凌乱,真意一提,正欲发动大招,却猛然发现,自己竟真的要炸!
整个心域随着真意的涌动,仿佛一袋沙子,袋子骤然消失,即将爆散!
他急忙转向身旁的女儿,问道:“吾儿,汝咋知道吾会炸?”
女儿“哇哇哇啊巴咿咿呀呀”地回答,意思是:
“吾刚从里面出来得太急,不小心扯断了尾巴……”
边说边指着自己的脐带,那短短的一截还在微微晃动,尚未完全收回体内。
王道先定睛一看,这竟是贯穿他心域的重要脉络之一!
他也不知女儿究竟从何处扯断了这脉络,才导致了他即将失控炸裂的危机!
“以中天恒阵为基,全力催动九十九座九天真极困杀阵!”
众永恒强者接到指示,心中一凛,纷纷伸手虚按,霎时间,此方虚空骤然化为漆黑,九十九尊永恒强者也随之遁隐无踪;
而中天恒阵的中心,白玉台闪耀着夺目的光芒,道祖一身白衣,傲然立于其上,正欲施展神通,却见王道先抢先一步,伸手虚抓,早已被压散的两小仙被其重新凝体,并随手一挥送走。
“妇人之仁!”道祖眉头微蹙,随即一掌拍下。
但见一道白色掌印凭空而降,而王道先脚下却突兀升起一道黑色掌印,载着他与女儿迎向那落下的白色掌印。
两掌合击之下,王道先被拍得结结实实,瞬间爆炸,其女儿则似被拍飞出去,哇哇大叫,“哇哇啊啊啊啊咿咿呀呀……爹爹炸了,炸,使劲炸,炸死彼等!”
“炸了?”众永恒强者面面相觑,一阵错愕涌上心头,“就这?这就被干爆了?”
彼等心中暗自嘀咕,“如此不堪一击,竟还动用了如此大的阵仗,道祖此举,是否太过小题大做?”
彼等却是不知,道祖此时却甚为难受,明明是自己隔着阵法拍炸的,却好像在自己心坎上炸了一样,炸得他头晕目眩,心神俱震间似乎掉了一样东西!
远处,爆散的王道先重新凝结,出现在其女儿身边,手中拿着一个键盘,随手递去。
女儿好奇的接过,随即面露疑惑,不解地问道:“爹爹,明明是汝被打爆了,为啥汝没爆装备,却爆了别人的装备?”
道祖目睹自己心器被夺,亦不甚在意。
这键盘,确实是他最厉害的心器之一,亦是后辈们能键动诸天的承载之物,更是掠夺他方宙域资源的利器;
但其尚有不足之处,道祖早欲重炼新键,然思己不常用,基本皆为后辈们所用,足矣,故未炼。
是以,被抢了,亦无妨,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正好重新整个新键盘。
闻王道先父女之言,他很想立即再拍彼等一掌,却是有些心有余悸,再拍爆了如何是好?
他爆炸的方式,竟能直接炸到吾心域,把吾心器都炸出去一件,真特么诡异!
而王道先看似云淡风轻,心域中却是翻江倒海。
适才借道祖一掌,缓心域爆炸之力,并借爆炸之力顺走他心器一件;
此际虽勉强重新归拢心域,却乱得可以,正犹如浆糊一般翻涌,欲要再炸!
道祖犹豫再三,终不信邪,催动诸多心器护住心域,再度一掌击落。
众目睽睽之下,王道先之女复遭拍飞,其本人则实实在在承受了道祖黑白双掌夹击之力;
此番,竟未爆!
道祖心中一喜,催动双掌使劲一顿揉捏。
良久,觉其虽未碎,已被揉为两半;
欲继续揉捏,发现其竟不受力,视黑白双掌若无物,径自穿过手掌走了出来,定睛一看:却是两个王道先!
两个王道先,虽然容貌一样,但风格迥异,一眼可辨,明显是一男一女;
男的阳光灿烂,犹如邻居少年,女的曼妙无双,如同邻家少女。
此时,他俩正在沉思,似乎是在思考存在的意义……
经此一番折腾,王道先确定:自己,真的达到了永恒之上!
同时亦明悟,他所悟之凡真,居然要真的如同凡人一样、重定阴阳!
至此,王道先之宙域真则:凡真则初凝。
而经此一番尝试,道祖也确定:他,确实奈何不得王道先;
但他亦很笃信,这么弱小的宙域境,也不能奈他如何。
无怪道祖这般觉得,因他真感觉王道先像一凡人那般弱小,一根手指即可随意碾碎成灰;
虽然碾了几次没弄死,是因为这只弱小的蚂蚁意外达到了宙域境,手段特殊,很能躲,自己碾不着;
但蚂蚁终究是蚂蚁,即便是宙域境又如何,还是那么弱小。
道祖无功而返之后,也不再尝试出招;
虽然打不着王道先,但还可以鄙视一番,为了显示对王道先弱小的鄙视,乃催动白玉台,使其巍峨万丈,更置宽大之椅,稳坐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