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地将腰间的校服丢入垃圾桶，他顺手取走了正在晾晒的外套穿上，周围建筑与衣物的遮挡令他有恃无恐，渐落的斜阳染红了半边天，将男人的影子拉长，遮盖住了玩闹孩童们的笑容。

孩童们来到一个卖菜大爷的摊位周围，大爷正在看着报纸，见着阳光被遮挡，这才抬起头，看见几张咧嘴笑的稚脸，恍然一笑。

“又想听故事了？”大爷的声音不小。

几个孩童一边点头，一边乖巧地围着大爷坐下来。

“那，咱们今天就讲一个坏蛋自食恶果的故事吧。”

孩子们兴致很高，因为大爷的故事跟别人的不一样，大爷的故事是真的，而且很有趣。

“大爷我啊，也是算是亲眼看着他长大的，那是一个梦想为华国效力的家伙啊，可是生活磨平了他的棱角，让他感受到了生活的疾苦。”

“当他看见一批暴乱分子，抢一次银行所获得的收入之后，他的心歪了。”

男人不动声色地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了那个大爷，面相有些熟。

“他背弃了自己的梦想，去做了一名危害社会的‘毒虫’。”

说到这里时，大爷抬头看了男人一眼，男人以为他认出了自己，却发现大爷只是跟他身后的一个大婶打招呼。

“欸，又把孩子丢了啊？”大爷笑道。

大婶一脸看神经病的模样，骂了一句“有病”就走了。

“我们继续讲。”大爷笑呵呵地点了一支烟，云雾飘上天空，晕转消散。

“他啊，加入了当时的一个很庞大的组织，专门贩卖一些容易令人上瘾的禁物衍生品。”

此时，一个小孩举起手来，“爷爷，什么是禁物衍生品？”

“简单来说，就是用禁物的特性制作的物品，一般都是危害极大的东西。”大爷阴沉道。

“凡是接触了一点那个衍生品，就会立刻产生依赖性，然后再也忘不了，不继续使用，就会有类似钻心疼痛的反应。”

一听这个，孩子们缩了缩脖子，想起来自己光是被家长打屁就疼得哇哇叫了，不知道这个该有多疼。

“当时，那个组织很大，藏得很高，国家很难找到它的据点，即使找到了，对里面的战力也不明确，所以他就很猖獗啊。”

“很多像是你们父亲母亲那样的人，都被他算计，上了瘾，好多家庭就此破裂。”

孩子们不知道什么叫家庭破裂，听大爷解释之后，才知道，就是无家可归，当个乞丐。

想到这里，孩子们下意识打了个寒颤，“那个人真是可恶。”

男人轻笑一声，“确实可恶。”

“那个最后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抓住？”有孩子问。

大爷摇摇头：“没有被抓住，但他死了，被他们组织的人亲手杀死，死在没有人知道的角落里。”

“死的好！”孩子有些解气。

大爷却不置可否，反而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道：“知道了吧？这就是你要的未来。”

男人已经走了很远，但影子却还笼罩着大爷。

他在一个做糖人的摊位停下，“照着我的脸做一个行吗？尽可能年轻一些，看起来像小孩的。”

“当然可以。”出乎意料的，摊主是一个年轻人，“看不出来，你这个年纪还喜欢吃这个啊。”

男人笑了笑：“我不喜欢甜的，但是，小孩子喜欢。”

“这样啊，确实，有了好看的糖人，小孩子就会跟你走了。”摊主的情绪不明，递出糖人的时候，露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笑。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阴翳，接过糖人，“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