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王已经满头大汗,晶莹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滑落,如同清晨树叶上的雨滴。但他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像是春日里盛开的花朵,怎么也止不住。
他动作小心谨慎,每一下雕琢都倾注了心血,看得出煦王对这个小床的在意,那是一种对即将到来的新生命深深的期待。
阿予端着小甜汤,脚步轻盈地走近煦王,伸手给煦王将额头的汗珠擦掉,眼神中满是关切,“阿煦,喝点甜汤,休息一会。”
煦王接过小甜汤,一饮而尽,那畅快的模样像是在沙漠中找到了清泉。“阿予,是不是将你吵醒了?怎么样身子感觉?” 他的声音充满了温柔与关怀。
阿予笑笑,“我很好,睡得也很香,只是最近越来越容易累,一睡就睡好久。”
“你这肚子已经微微隆起,每天背着这么个大‘包裹’一样,累是对的。以后去哪都让人扶着你,轿辇就在外面候着,去哪都坐轿辇去。” 煦王的话语中满是心疼。
阿予点点头,看向堆满各种小伤口的煦王的手,眼中满是心疼,她轻轻拿起煦王的手,用手帕仔细地擦去上面的木屑,
“其实不必自己做的,找个人做也是一样的。把自己弄伤了都不知道。”
煦王看出了阿予的心疼,将手抽出,笑着开口:“行军打仗这都是最小的伤,也不算什么伤,你不必担心你的男人,他强壮得很。”
说完,煦王还将胳膊抬起,展示自己发达的肌肉,那肌肉线条分明,彰显着他的强壮。
煦王照着自己设计的图纸,乒乒乓乓大半天,终于将小床打造出来了。
那小床高度和主屋的床榻高度一致,三周都有精致的扶手,只有一面没有,正好可以和主屋的床榻拼起来,整体看上去既美观又实用。
阿予看着那被打磨得光滑无比的床身,以及这充满现代化气息的小床,有些呆愣地看着煦王,眼中满是惊讶与感动。
煦王以为阿予不理解,兴冲冲地解释道:“按理说这孩子生下来,是乳母带着睡,可是我自小就很喜欢和母妃一起睡,那时候我就一直在偷偷地想,如果有这样的小床就好了。
知道你有了身孕,我就迫不及待地画图设计,眼下终于制好了。我是十分高兴的,阿予你喜欢不?”
阿予走近小床,轻轻摸着,就在此刻,肚里的宝宝好似动了一下,那感觉就像是微风轻轻拂过湖面,泛起了一丝细微的涟漪。
阿予立在原地,从有孕到如今,她一直都是理性地觉得这是自己的孩子,要怎样去保护她,要怎么为孩子筹谋。
只有这一刻,她不仅感受到了煦王的父爱,也感觉到肚子里的生命,感受到和自己连在一起的孩子的存在,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奇妙感觉。
眼眶湿润,转过身,“阿煦,孩子,孩子刚刚好像动了一下。”
煦王快步上前,伸手摸着阿予的肚子,眼中满是期待,“没有啊?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刚刚还在感动的阿予现在哭笑不得,将煦王的手拿开了,“这胎动不是一直有,是得碰运气,你等下一次吧。” 阿予说着又摸了摸小床,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煦王直接命人将小床拿进偏殿,之后,一有时间就去偏殿,继续精心雕琢。
他在小床上各种雕刻,每一刀都像是在刻画着对孩子的爱;将床面磨平,让它更加光滑舒适;上色上油,让小床焕发出迷人的光泽。
他还利用剩下的木材做了几个小物件,有小巧精致的木碗,仿佛可以盛下世间所有的甜蜜;有精美的小木簪,像是为未来的小公主准备的礼物;
还有威武的小木剑,似乎在期待着小公子挥舞它的那一天。
阿予就在旁边陪着煦王,偶尔自己还练练字,二人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中,浑然不知危险正一步步逼近。
随着时间的推移,药的气息与水仙天枝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在梨飞苑中弥漫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危险,那危险如同暗处隐藏的毒蛇,吐着信子,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