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死?
从来没有想过会突然面对这个问题,谁会在意气风发的青壮年无端端想这个比天上的星星还遥远的事。
他从来没有想过……
白驹低头沉思,他看似脸色凝重,备受打击,或者还应该顷刻苍老。
三人默默地收拾起刚刚造成的凌乱,然后围观式的喝起茶来。
“他看起来糟糕透了,是吗?”天帚关切得猛灌一口凉水压惊。
“是啊!可怜的孩子,他都吓呆了,你看他……在想什么呢?”玥托着下巴一边黯然神伤,一边猛吃小饼干,随口附和。
“大概什么都没想。”
白驹猛地抬头,抓抓尴尬的脑袋,随后颓废地围上茶几。
知子莫若母,果然只有朝曦最了解白驹。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换句话,就是悲剧立即要上演才来思考人生也来不及了,他甚至没有马上得面对死亡的实在感。
“我还能活多久?”白驹突然问,似乎是好不容易才从牙缝挤出的一个疑问。
巫女闻言,脸上堆满和嘴里小饼干一样满溢的笑意,都快要从眉梢滴落了。
“这问题视乎,你能为我提供什么?例如,一份契约?”这是肯定的。
呵呵,说得好像他的生命掌握在她手上一样,她以为她是谁?主宰世界的上帝?
开什么玩笑!
天帚侧目,能用契约解决的问题,就不是什么难题,难的是定下契约关系。这事跟他没多大关系,但能拯救生命的重量还是值得的,何况是他劝服小白驹把白驹送回来的,希望事情有个好的结局,至少不是送进死神的窝。
一份契约?
锐利的眼睛,笃定而冷漠的态度,让朝曦的心不由的狂跳,她小心翼翼的问:“是怎样的契约?”
就是……劣势,她好像在哄骗一个母亲把自己儿子拱手卖掉?
“就你们刚刚见到的一样,通过契约关系,魔力看似无偿被我挪用。”当然,事实并非表面的简单,契约的任何一方都有“得”,“所以相对的,你想得到什么?”
白驹咽下即将从咽喉涌上来的心跳,身体却动不了?无情的黑眼珠,他却在深渊里看见光。
“你是什么东西?”
“你看到了什么?”她笑,看进他的眼睛。
什么?疑问才刚从脑袋涌现,头随即一阵剧痛,仿佛某种力量在阻断他的思维。
白驹瞪着她,极力反抗她的侵袭,却换来她莫名其妙的唉叹。
“真漂亮,简直和小孩子一样。光之国的国民,是什么神秘力量可以使得你们永远保有一双纯真无邪的亮丽瞳眸?”
在她修长的指尖快要碰到他的眼眸,白驹忽地挣开那股莫名的压迫,跳离巫女的范围。
哎呀!逃跑了。
“谁是小孩子,我才不稀罕这种滑稽的身体,还有,还有……”
白驹余光窥见了朝曦眼底的失望,不忍闭上嘴。
可朝曦已在白驹隐忍的一瞬获悉了。
“我没有说你是小孩子。你也不是小孩子,所以才不能抵抗璧晶的吸引力,无论是谁、无论在体外还是体内都一样。”那是对力量的一种追求。
“听你那么说,因为白驹吞掉皿之璧而变强,产生多种人格又是怎么回事?”她正色看着玥。
“人格分裂它的病因尚未明确。”见朝曦马上就担忧起来,她才知收敛,故作轻松地摆摆手,“其实无论是精神分裂还是人格分裂,都是只是一种精神活动不协调的官能症而已,如果说共同点,大概是心里的愿望在现实得不到诉求的落差……”
“你闭嘴!”白驹喝道,并一支箭冲到巫女跟前,捂住她的嘴,“你别多事。”
她惊讶得眼睛瞪的老大,乐观笑道:“原来你是知道的,那就好办了。总之,这种疾病的治疗方法就是要家人的支持。和家人朋友多谈谈,他们或者不能理解,放心!老人家大多不会理解的。”
“总之什么,你别再胡说八道了!”白驹急得冷汗都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