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神父从门后胆怯的探出了头,他理应装作中了魔法的样子,但内心的恐惧和对魔法的未知让他根本难以自然的伪装…
“您…您有什么吩咐么?”他学着仆人一样说话,希望这样能瞒过老巫婆的眼睛,手却缓缓伸向了怀中,放在那里的武器能给他一点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艾弗根本没有发现肖恩神父的小动作,她也根本没有正眼去看肖恩神父。
“打开通往我地下室的门,然后走进去!”艾弗命令道:“同居三十余年,这是你应得的奖赏!”
肖恩不敢反抗,现在的老巫婆明显不是希娅所说的‘虚弱期’,现在她的气势足到令任何人都胆寒…他只得乖乖的打开了通往地下室的木门,但没等他的眼睛适应眼前的昏暗,地下室的木门就猛然合了起来。
肖恩神父大吃一惊,紧忙去开门,然而这扇开起来吱吱呀呀的木门却好像是和空间固定在了一起,纹丝不动。
他急忙顺着阶梯向楼下跑去,但尽头那扇堪比银行金库一般厚实程度的大铁门更是足以让一个仅仅拿着一把无用手枪的麻瓜彻底绝望…他从怀中掏出了手电,也没有用它继续寻找能打开这两扇门的方法,只是这光明能给他带来一些微弱的勇气。
外面的艾弗轻笑了声,喃喃自语道:“乱跑可是不允许的…你是我预定的第四个灵魂…这难道不是最棒的嘉奖么?”
艾弗静了静神,深吸了一口气,挥舞起了魔杖,地上的金色液体顿时就发出了强烈的金光,盖住了球体的温和光芒,金光反照在了球体之上,球体也产生了奇妙的变化。
土,在渐渐的从球体上剥离,然后违反万有引力定律的向天空缓缓升去。但速度极其缓慢,土是在以近乎肉眼难以分别的小颗粒形式慢慢的升腾着。
“此为万力之力,摧坚拔韧。世界即如此创造。”(咒语)
艾弗喃喃着念着古僻的话语,身体因激动而不住的颤抖。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出了教堂的大门。
莉娜怔怔的看着教堂的异象,手中紧握的魔杖也不禁松了几分,她翻遍了家里的书,却始终连一个最简单的咒语都没法放出…
她怀疑自己可能是个哑炮…她从未这么想过,即使是十一岁之前的儿童练习魔法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那是因为小孩对于魔法的难以控制,但绝不应该是什么反应都没有才对…
现在,她只能无助的意识到,她帮不上希娅任何忙…
甚至…
她看着雨中,一个黑影渐渐向她的家走了过来,她看向沙发上鼾声正浓的父亲,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恨过他的无能。
门被打开了,莉娜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尖叫出了练习了三个多月的咒语…然而依旧没有任何奇迹发生。
“看来你和那个小婊子一样愚蠢,徒劳的抗争终究是什么意义都没有…除你武器!”艾弗的头发和衣服都被雨水打透了,流下了让人作呕的漆黑液体。
莉娜的魔杖应声飞了出去,落在了艾弗的手中,她将这根魔杖轻轻抛起,另一根魔杖精准的点了上去,顿时,这根不知道跟随了父亲多少年的魔杖就被炸做两段,左右飞到屋子的角落之中去了。
“昏昏倒地!”艾弗对着打着鼾的安德罗斯补上了一击,他被魔咒击中,狼狈的滚下了沙发,艾弗上前一挥魔杖,掀翻了沙发,将安德罗斯死死的压在了下面。没有魔法帮助的话,他只是一个常年酗酒,又病入膏肓的废人而已。
“走吧,你应该荣幸,你将成为神的一部分。”被魔杖指着的莉娜身体宛若被石化,做不出任何动作。
“你终将失败!即使我会死,即使希娅会死,即使我们都无法阻拦你,你也终究失败,你这不知敬畏的丑陋傲慢之人!”莉娜毫不畏惧的盯着艾弗的眼睛,恶狠狠的发出了最无助的诅咒。
“丑陋…还真是敢说啊…”说完,艾弗的神情顿时变得狰狞无比:“那个蠢丫头没有教过你什么叫做向比你强的人低头么?”
“可笑,希娅的智慧你这种人渣根本不会感受的到!我永远也只会为高尚的灵魂低头!”
“看来她是根本没有教会你该怎么活下去…”艾弗举起了魔杖,指向了莉娜,轻轻的念道:“钻心剜骨!”
巨大的痛苦从浑身袭来,莉娜咬牙抵抗了片刻就晕了过去…
“看来你的骨头并没有你的嘴巴那么硬…”艾弗摇了摇头,不屑的说道,转而又喃喃道:“钻心咒应该让人承受痛苦但是却晕不过去…那这就是我的错了?…好吧好吧…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无聊的黑巫师…放心,以后永远不会有人说我丑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