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蔓菁深吸一口气,直截了当地问:“皇上因为你从监狱里带走了犯人,罚你去西南剿匪?”
“算不上罚,我是自愿请命的。”赵承泽的语气不疾不徐。
“为何?”李蔓菁急切地看着他,眉头紧皱,“你的伤尚未痊愈,西南一带匪患猖獗,凶险万分,你为何要自请前往?”
赵承泽神色一肃,眼中多了一丝冷厉:“一来,那里灾情严重,若无人出面安抚,怕是要生乱;二来......”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李蔓菁身上,语气柔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那些反贼伤到了你,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李蔓菁一时哑口无言,目光复杂地望着他。
“既然如此,我与你一同去!”
赵承泽眉头一皱,语气略带不悦:“胡闹!西南险象环生,你跟去做什么?”
“那里瘟疫横行,百姓痛苦万分,我自然也要尽一份力。”李蔓菁毫不退缩,目光灼灼,“曲神医临行前曾留下几本医书,其中一本专论瘟疫的防治,我已研读多遍,或许能帮上一点忙。”
“医书?”赵承泽眼神微动,但语气依旧冷静:“此次我会带足大夫随行,他们会专研疫情,你不必涉险。”
“你怎地这般霸道!”李蔓菁一急,语气也强硬起来,“只许你为了百姓出生入死,便不许旁人为民尽心尽力么?”
“此瘟疫来势汹汹,传染极快,已有数千人丧命。染上之后,十有八九无药可救,这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赵承泽目光深沉。
李蔓菁却毫不退缩,目光直视着他:“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应该去。早一点到达,就能早一点救治更多的人,减少更多无辜的牺牲。”
她顿了顿,接着道:“再者,镇北王府名下有十几家药房,可以为灾民提供药材,这份助力也许能解燃眉之急。”
赵承泽微微一怔,她提到的这点正是他眼下最头疼的问题,景王府名下的药房并不多,药材对于灾区来说杯水车薪。
“王爷,就让郡主去吧。”一道略显懒散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江离然缓步走近,语气一如既往的随意,“咱们可没那么多药材供得上,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赵承泽眉头一皱,冷清地瞥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很闲吗?”
江离然一脸不满:“喂,本公子最近可是忙着帮你筹粮呢!天天累得脚不沾地,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粮食筹够了?”赵承泽淡淡问道。
江离然无奈地摊了摊手:“哪有那么容易?你说这朝廷也太抠了吧,派你去赈灾,只拨了一千石粗粮。西南地区可有五万多灾民呢,这点粮食才够吃几天!”
赵承泽沉声道:“近年来战事频繁,军需开支巨大,国库早已捉襟见肘。之前拨过去的一百万两赈灾银也被地方官员层层克扣,能剩下多少?想要靠朝廷解决这些问题,根本不现实。”
李蔓菁沉思片刻,问道:“那现在还缺多少粮食?”
江离然想了想说道:“这几日,我已筹到两千石粮食,另有两千石会从江南陆续运来。但以西南五万灾民的规模计算,这些粮食不过杯水车薪,远远不够。”
李蔓菁闻言,眉头微蹙,随后果断道:“若仍有不足,我镇北王府的储粮可再调拨一批。”